我大伯這時走了過來,兩眼一瞪,氣場十足的說道,“好了,要鬧回家鬧!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
小夢一聽,似乎覺得現在吵也不是時候,便不再說話,隻是咬牙切齒瞪著我,目光前所未有的狠毒,估計小夢這廝一定很後悔沒有隨著攜帶家裏那把雙立人菜刀。
小晴同樣沒有說話,抱著小念逸很得意的在我身邊的座位坐了下來。小夢似乎覺得站著吃虧了,於是在我另一邊的座位坐了下來。
好吧,我老爹就這樣把我坑了,這樣的結果我肯定是無法收場的。
天色漸漸黯淡了下來,來探望我老爹的親朋好友們來了一批,又走了一批。我不知道到底來了多少人,隻是我手裏的紅包越來越多,病房的門口堆滿了慰水果,花籃之類的慰問品。
差不多到了晚上七點多,我老媽抱著琦琦和我小妹也來了。雖然我爸媽是離婚的,可我的叔伯們對我老媽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小夢見琦琦來了,二話不說,將琦琦抱了過來,坐回了原位。
我老媽多聰明的人啊,一看到這陣勢就知道什麼情況了,可因為我老爹病情的原因,也暫時沒有多問。
到了晚上十一點,醫院的探視時間到了,要關門了。我大伯早已安排好了賓館,我跟著我大伯去賓館把小晴母子與小夢母女安頓好,就準備出去轉轉。可剛走出電梯,迎麵碰到我老媽,她手裏拎著好幾袋外賣,見我要走,忙焦急的問,“兒子,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出去逛逛,放心吧!我沒事的。”
我老媽歎了口氣說道,“好吧,別出去太晚了,早點回來休息,知道嗎?”
“知道了。”說完,我便離開了賓館。
昆山離上海很近,可我對上海卻一點都不熟悉,在馬路上瞎轉悠了一會,就找不到方向了。很無助,很無力,很心虛,虛得心在抖,這樣的感覺讓我生不如死,可我卻很享受迷路找不到方向的感覺,我發現我這個人有時候確實挺變態的。
突然很想喝酒,所以路過一家酒吧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就走了進去。不管是什麼地方的酒吧,都一樣,裏麵就是另一個世界,漏點的舞蹈,勁爆的歌聲,喧鬧的歡聲笑語,在這個地方,喧鬧DJ聲蓋過所有人的耳膜,掩蓋著所有人不知的悲傷,所有人看上去都是快樂的,但真正快樂的又有幾個呢?
我找了一個寬敞的卡座坐了下來,沒一會就有一個穿著護士製服的女服務員走了過來,畢恭畢敬的問道,“先生,請問幾位?”
我疑惑的問道,“就我一個,怎麼了?”
“這個卡座是有最低消費的,1280元……”
這個女服務員顯然有點狗眼看人低的感覺,我很煩躁的打斷了她的話,從隨手拿起丟在沙發上的挎包,從裏麵取出一疊錢,丟在了小酒桌上,“行了!我有錢。”
女服務員先是一愣,然後一臉抱歉的遞給我一本菜單說,“不好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一個人的話這個位置是不是太大了。”
我有些無奈的看了眼這個不識趣的女服務員,翻開那本菜單,看了看,芝華士套裝才980,於是就說,“給我一份芝華士套餐,多餘的錢給我那些小吃吧!”說著,我拿起小酒桌上的那疊錢,點出了1400遞給了女服務員,又說,“不用找了。”
“謝謝先生,輕稍等!”女服務員很麻利的點了點錢,發現多了一張百元大鈔後,立馬高興的兩眼放光,屁顛屁顛的轉身走了。這年頭,不管到什麼地方有錢就是大爺。
酒桌上事先擺好了果盤,我拿起一塊西瓜狠狠咬了一口並咽下去,心裏無限鬱悶,我身上也就帶了不到3000,這樣一折騰,尼瑪已經被我花了一大半了,早知道就找一家小一些的酒吧了。
不一會,女服務員便送來了酒和小吃,我一看,尼瑪很大一瓶的說,估計把這瓶酒喝完也我就翻掉了。
女服務員問,“先生,你要調濃一點,還是淡一點?”
我回答說,“濃一點吧!多放些冰塊。”
“好的!”女服務員蹲在了小桌前,很熟悉很迅速的就給我調好了一大罐子酒瓶,然後往小酒杯裏倒了半杯酒,問,“先生,你喝喝看,味道合適嗎?”
我接過酒杯,一昂頭喝了個精光,感覺還不錯,便回答說,“嗯,差不多!”
“好的,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說完,女服務員便轉身離開了。
幾杯酒下肚,我也漸漸激動起來,腦袋裏裝的全是我老爹的事情,心裏越來越鬱悶,也就一個勁的猛灌自己酒。一個人喝酒真的太無聊了,很想找個人陪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