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文一把搶過董皓手上的東西,站著翻了翻:“裏麵是本子?”
董皓從後頭抱住他的腰身親了口脖子,笑道:“我剛去見我爸了,你那寶玉哥真是個大嘴巴,什麼簍子都給他捅了,我隻好去負荊請罪。”
“不是吧?!”陸一文一驚,急忙轉身看他:“你爸打你沒?寶玉捅了什麼簍子?我倆的事兒穿幫了?不會啊,他怎麼知道……你別嚇我……”
“你想哪兒去了!”董皓把黑色包裹奪回來拆開給他看:“這是房產證,這是土地使用證我爸在自家小區個別買了間屋子,給我娶媳婦兒用的。”
“……”陸一文瞬間變臉:“你這是要拋棄我去找女娃了?”
“神經!”董皓一巴掌蓋他腦頂揉他頭發,揉亂了再摸順,摸順了再揉亂,陸一文不知道怎麼搞,就靜靜地站在一邊等他繼續說話。
董皓的手臂環在他的腰上,摸啊摸,捏啊捏,脖子上親的不滿足了,掰過陸一文的臉接了個吻,他淡淡的說:“等我回來。”
董皓打算告訴他爸他們倆的事情,然後走一步看一步,但是現在不能說,至少等到陸一文畢業再說。
陸一文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現在的情況有些尷尬,甚至連眼前的東西都看不清了。
“董皓,你要有事兒就跟我說啊,我這人最煩別人不把我當人了。”
董皓依然不說話,盯著被他扔在一邊的兩張產權證,意外地紮眼,隻好選擇閉眼不見,接著又和陸一文親了個嘴。
五一短假期的三天陸一文和董皓成天膩在一塊兒形影不離,後來簫和回來住了,董皓便在走的前一天回了趟家,陸一文第二天送他去機場,董皓揮揮手不帶走一片塵埃,隻說還有半年時間很快的。
半年真的很快嗎?
陸一文掰著手指數出七根來,他問董皓:“你覺得我畢業後該怎麼活?”
董皓拖著行李箱,咕嚕咕嚕磨著地板直響,“你打算找什麼樣的工作?”
陸一文迷茫的歎了口氣:“就是不清楚才問你的啊,以前沒的煩惱現在堆起來了,畢業前壓力大。”
“壓力大也沒辦法,還有一年,時間緊迫,抓緊。”
陸一文點頭,學著許三多的腔調說:“好好活,就是做有意義的事,什麼是有意義的事呢?有意義的事就是好好活。”
董皓被他逗樂了,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托運處,好像半年前的一幕再次上演,董皓叮囑說:“電視少看,我進去了,你走吧。”
陸一文從背後的書包裏掏出一疊報紙硬塞進他的懷中:“那沒中文看,這些新民晚報我積了挺久的,你帶過去吧!”
董皓:“……”
他接過報紙翻了翻,揪出一張滿是手機的廣告紙,然後把另一疊回塞給他:“帶報紙這種東西進去會被查的……怕有法x功……你想我回不來嗎?”
“額……”陸一文沒出過國當然不知道,有些懊悔:“早知道帶讀者萌芽來了……”
董皓:“……”
董皓表示真心謝謝他全家。
兩人最後還是道了別,一個重回了資本主義國家的懷抱,一個繼續思考活著的意義。
機場轟鳴堵不住,客機已過萬重山。
時間帶的去短暫的惆悵,卻帶不去歲月蹉跎,陸一文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接下來的這段日子是他最難過的幾個月,丁傑將每日的騷擾改為一周一次的觀望,陸一文頗有種被探監的感覺莫名而漲,宋裴說:“你難道沒告訴過他你有喜歡的人嗎?”
陸一文鬱悶的在床欄杆上撞了一下又一下:“說了啊,他還威脅我要告發呢,真是個孬種,我也隨他,追煩了就知道退了,兩男人之間哪兒那麼多唧唧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