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似乎還與生命源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這其中定然是有一個剪不斷理還亂的過去。
然而來不及去深思其中的關係,眼前的景象卻已轉換。
所視之處已經變為了野地,四周圍繞著的是參天的大樹,隻餘我身前籃球場差不多麵積的空地,陽光都被巨大的樹冠所遮,隻有偶爾的從樹葉的間隙中射下的一絲絲光芒,但這裏並不顯得陰仄,因為空中沒有規律的漂浮著綠色的光點,就如我之前看見過的青衣人使用的術法。
如果不是因為此時的境遇有些詭異,我就會好好的感歎一下,兒時童話中才會出現的場景在我眼前真實的顯現。
我在這片不大的空間中來回走上了一圈,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甚至因為我對這裏沒有一點了解而不敢隨意的走出這片區域。
從樹幹的中間我朝四周看去,全是密密麻麻的樹幹,我想如果我隨意的走動,恐怕就會迷失在這片森林中。
“嗬嗬…”空中傳來溫柔的笑聲,“七罪,多年不見了。”
“誰?”我提高警惕四下查看,可卻沒有發現任何人或者是可行動的生命存在。
“七罪,你如今這般模樣倒是比以前要惹人喜歡。”聲音依然是聽不出男女的溫柔的聲音,從他的語氣中沒有任何的諷刺或者惡意,讓我感到很舒服。
“你…是誰?”
“嗬嗬…七罪,好好享受現在的生活吧。”我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輕柔的觸碰的我的發頂,可是卻什麼人也沒有發現。
當我再次在這片空地上轉了兩圈時,突然發現場地的中間站著一個人。
沒錯,是突然出現的,隻是閉上眼在睜開的那麼一瞬間,那人就出現了,而且,這個人,我極為熟悉,杜神歡。
“杜…神歡?”我小心的叫了他的名字。
杜神歡站著原地並沒有理會我,隻是朝著樹林深處的某個方向看著,片刻之後微微的歎氣。
這時我發現,我麵前的杜神歡與我所認識的杜神歡有著一定的差距。
首先從體型上來說,我的搭檔杜神歡沒有眼前之人那般強壯高大,也沒有眼前之人眼中複雜的眼神,我搭檔的眼中永遠都是純淨的。
麵前的杜神歡盯著自己伸出的手默默的看著,而後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抬起頭來…之後…消散在我的眼前。
是的,消散。
杜神歡就這麼在我眼前不合常理的變成光點消散!
這是什麼情況?
等到杜神歡消失後,從樹林的深處緩緩的走出了一個人,一個依然是我認識的人,青衣男子。
眼前的青衣男子與我接觸過的那名青衣男子也有著微妙的差別,比如麵前的這位,他的眼中充滿了怨恨,而我所見的那位青衣男子,他的眼中更多的是經曆了太多事情後的…疲憊以及看透了什麼的淡然。
我想,我麵前的,應該是他們的過去。
相通這一點,我也就靜下心來等待著事情的發展。
果然,沒有多久,青衣男子也像是聽見了什麼召喚朝天空上看了看而後…變成了綠色的光點消散在我的麵前。
他們到底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我似乎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方式…即使是異種族,他們也都是有著本體本身的限製,不可能做出身體變成光點這種事情吧…
不過,世界如此寬廣,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當整片空地上又隻剩下我時,心中不免開始焦躁起來,因為我無法確認其他幾人的安全,雖然隱隱的感覺到他們的氣息,但是隻要沒有親眼所見,心裏總是有些不安的。
就在這時杜神歡再次出現在這片空地的中心處,他朝天空中笑著,開口問道,“那麼,他的願望是什麼?我的力量?還是…我的命…”
空中緩緩的傳來了剛才與我說話的那個溫柔的聲音,他說,“他的願望,隻有他本人才知曉。”
“是嗎。”杜神歡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源主,我明白了。”而後朝著空無一人的空間中彎腰鞠躬,再次消失在我的眼前。
等待杜神歡消失後,空中傳來了幽幽的歎息聲,“四,你究竟是如何想的,不去告訴他嗎?”
半晌,青衣男子從樹林的深處走了出來,緩緩的走到了杜神歡先前所站的位置,“那是他自己的事,我無話可說。”
“你…真的厭惡他嗎?”
“源主,我並不是討厭他,而是恨。”青衣男子猛然抬起頭,我看的見他眼中滿盛的恨意。
杜神歡與此人之間到底有何過節,以至於他記恨如斯。
“力量…就那麼重要嗎?”
“是,源主,我想要力量。”青衣男子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且無血色。
幽幽的歎息聲再次傳入我的耳中,青衣男子隨即也緩緩消散。
再來就應該是這段過去的結果了,杜神歡滿是鮮血的被青衣男子抱回,跪在我麵前的場地上。
擦過我身側,從其他幾個不同的方向共走出來九人,他們或長衫或短褂或長發或短發,唯一一個共同點大約就是他們衣著的顏色了,同樣的是青色,與他們中心處一跪一躺的人一般的顏色,隻是杜神歡身上的青衣已經被血染得斑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