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段(1 / 3)

年。

山不來就我,我來就山。我主動地打破了這若即若離的僵局,可能從來沒有人象我這樣主動接近過他吧,我可以看得出他的震驚和無措,盡管他努力地用冷酷來掩飾著,但還是瞞不過我的眼睛。

抱著大狗Shiny,我知道了他的過去,一個被丟棄背叛的孩子,一個生於富貴錦繡之家卻無比孤獨寂寞的孩子。我有些心痛,也有些心酸,但我沒有開口安慰他什麼,同樣失去了父母,我不認為他會希望聽到我空泛的同情安慰,因為在那些寂寞孤獨的日子裏,我最不想看到聽到的就是那些自以為好心的人的同情的眼光和言語。隻是,我們從此走得更近了。

我知道,豐城司和北川宇都認為是他太依賴我,因為我是他的第一個朋友的緣故,但隻有我知道,也許他也是明白的,我。。。。。。到底有多麼依賴他,雖然我從來都沒有說過。

在同居的日子裏,我心甘情願地成了大半個家庭主婦;在他失去最後一個親人以後,我心甘情願地放棄了我的醫生夢想;在姬宮集團內部,我心甘情願地隱在他的身邊,就讓外人以為是我在依附著他;我成了他的朋友,知己,女傭,助手,我其實早就放棄了所有脫離他,一個人去飛翔的可能,而且心甘情願。

人是這樣一種奇怪的生物,我們害怕太多的束縛,太重的壓力,我們渴望著完全的自由。可是如果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任何人需要你,如果真的沒有任何人給你束縛給你壓力,我們可能更容易崩潰。

對我來說,他自然並不是全部,但他是我的生命我的世界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我的所有其他的一切,都是因為有他才變得有意義。就象一個很大的房間,裏麵的所有電器隻有在有了電流時才有意義。

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隻是當時我以為他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友情和長久的相處掩蓋了其他的一切,直到那個輕輕的親吻發生。

我愛他!我愛他!!我愛他!!!

當這個事實,當這個一直都在那裏的事實跳進我的腦海時,整個世界都為之震顫。一如往常,一如所有其他的事情發生時一樣,我首先想到的是他。姬宮集團的董事長,姬宮家的獨子,他不可能去效法溫莎公爵,他永遠也拋不開身上肩負著的與生俱來的責任,我們隻能做一輩子的朋友,而不是情人,更不是終身的伴侶。

我想,他應該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因為沒有過幾天,我就見到了他的女朋友,一個羞怯天真的名門閨秀,一個適合他的女人。我微笑著接待她,微笑著和她說話,微笑著看著她拿出便當,我應該高興的微笑不是嗎?我可以把照顧他的責任卸下,交給另一個好女人了,他可以有一個正常的美好人生,我應該微笑不是嗎?我早已下了決心退出他的生活,我早已想好要離開他,離得遠遠的,時間和空間會治愈我的傷口,終有一天的清晨,當我想起他時,心中一片雲淡風輕。

就象,就象我失去了所有的親人一樣,我終究也必須心甘情願地微笑著失去他。

我已然明了。

他的反應超乎想象的激烈,麵對失去了所有的冷酷內斂而變得暴躁慌亂的他,我心中是一片混亂,渾不知是悲是喜。

三百篇詩,反複述說著的,也就是年少時所沒能說出的那一個字。可是,如果那一個字是不能說的,是不該說的,如果那在我心裏灼燒著的感情是禁忌的,我該如何?

。。。。。。

我還是搬離了他,忍著所有的思念和不舍離開了他,掛著一張僵硬的笑臉聽著所有的人在我耳邊說著他的暴躁,他的憔悴,我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還能笑得出來,我為什麼不能象他那樣明明白白地表露出傷心,可是,如果我也傷心,我也難過,我又怎能瞞過別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