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嗯,新文,今天還有兩章。
以後是隔日更新。
☆、第二章 故人駕鶴去
初聽得祁楚說出那句“等我死了”,少年臉色一下煞白,怔怔望著祁楚,眼淚“嘩”地便落了下來。
看他這模樣,祁楚不覺歎了口氣,伸手敲了一下的頭頂:“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哭不許哭,怎麼還是這副樣子!”
他身體外表看著隻是瘦弱了些,但內裏早已是油盡燈枯,隻憑著一股意念強撐,待得沈醉到來,愛子得以托付,便再也撐不下去了,故而剛才的那一敲,實則完全不痛不癢。
少年哭著抱緊祁楚的肩:“爹,不要扔下我。”
他聲音哽咽,泣不成聲,沈醉看在眼中,不覺心有戚戚然。
生死之事,便如他師父那等驚才絕豔之人,也不得幸免,遑論祁楚武功心智皆算不得頂好。
祁楚摸著少年的背,柔聲安撫:“乖,沈叔叔很好,你跟著他很好。”
他轉頭看向坐在身旁的沈醉,眼簾微垂,一瞬間似有千言萬語,最終不過道了句:“沈醉……”
卻再未說下去,隻略帶羞澀地笑了一笑,闔了眼再無生息。
耳畔少年放聲大哭,沈醉心中酸澀難言,驀然驚醒,當年那個靦腆的青年竟已不在了。
他看著悲痛莫名的少年,本想拍拍他的背,卻舉起了手又放了下去。
這些感情於他太過陌生,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安慰。
隻是眼看著少年越哭越厲害,他終於忍不住了:“人死不能複生,你哭得再傷心他也回不來了。”
看沈醉之前表現,與祁楚交情甚篤的樣子,但此時卻對對方的逝世沒有表現出多少傷感,難免顯得有些薄涼,隻是少年哭得正傷心,連他的話都沒聽進耳中,根本未發覺這點異常。
見少年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沈醉想了想,道:“祁楚雖然並無什麼外傷,但卻隕於心力耗盡,換言之,便是死於非命。你為祁家唯一後人,可想過為他報仇?”
祁薄陽聞言,豁然轉頭:“姚綠笙!”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哪有剛才那副柔弱少年模樣,殺氣騰騰,眸中似帶了些血色。姚綠笙,便是祚山明月峰峰主的名字,也就是這個人,看上了少年的資質,追了他們一路。
沈醉一愣,隨即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麵前搖了一搖:“不,我們要把目標放得再高一點。”
“再高一點?”祁薄陽愕然。
祁楚本身武功並不太好,對於大荒的高手雖然有些了解,但也不會與他說什麼。在他看來,便是姚綠笙,就已經是個極難對付的對手了,怎會去想什麼比姚綠笙再高一點的目標。
沈醉對少年循循善誘:“姚綠笙雖然要收你入祚山,但他根本不可能收你為徒。你的資質百年難見,太過耀眼,他根本保不住你,所以,他的目的是將你獻給祚山山主醒挽真,以換取可得的利益。”
祁薄陽從未想過這麼多,乍聽到對方這麼說來,隻覺得甚有可能,不過:“醒挽真?”
沈醉點點頭:“祚山山主醒挽真,功力高深,卻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可傳衣缽的弟子,他與太虛道的葉抱玄,並稱世上兩大絕頂高手。你若想為你父親報仇,就去殺了醒挽真吧。”
這個目標雖然看似難於登天,但祁薄陽本就對這種高手沒有什麼概念,聽了他這一番話,想到的卻是其他問題:“若他們是世上兩大絕頂高手,那你這個天下第一又在哪裏?”先前祁楚與沈醉說笑時所說的這句話,他一直都記得。直覺感來,那時他們兩個都沒有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