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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發紅的雙手,想著這小孩下手未免太狠了些吧。

作者有話要說:捂臉。。。我在盡力。。。

☆、第八章 誰道行路難

祁薄陽進步神速,使得沈醉這個臨時的師父極有成就感。

他休養這幾天,身體已經好了許多,至少不會像之前一樣,稍動作大些便要吐口血。

馬車上祁薄陽掀開簾子,看著外間飛雪。

此等時節,正是天寒。這一路行來,落雪天占了大部分,路途難行,蒼山負雪,天地一色,壯闊浩大,無以言述。馬蹄清淺,聞不得什麼聲響,唯有車後兩輪車轍印跡赫赫。

他深吸了一口氣,隻覺一股冰涼之氣透入肺腑,清心淨念,爽快非常。

“常人所見往往隻有頭頂一片天地,可若你推開窗戶,便會知道這方天地遠比你想象的廣闊。”

沈醉側首瞧著他一番動作,在旁言道。

祁薄陽尤自沉浸在眼前雪景之中,恍惚中隻問他:“這天地……到底有多大?”

“很大很大,大到你這輩子都走不完。”

沈醉有幾分感慨:“不過一個西北境,我們走了這許多功夫,卻隻一隅。可西南境有昆侖三宗的另兩個,漠北有個扶搖天,東海除了我蓬萊,還有個鳳凰城。中原雖然沒有什麼真正厲害的宗門,卻是定鼎所在。而這,隻是天下,而非天地,一字之差卻天壤之別。你也許能夠走遍天下,卻走不完這天地。”

“你頭頂青天,腳踏大地,放眼望去,無有極處,可這都是天地。”

“你說這天地該有多大?”

沈醉說這話時,語調蒼涼,合著所見蒼茫之景,祁薄陽感到難盡悲戚,無端淚流。

為他揩去了臉上淚水,沈醉歎氣:“我本不該與你說這些,你悟性好,雖是優點,卻易因景傷情。情極深處不解,便易傷身,五髒六腑俱損,有損修行,你當記住我這話。”

“你可動過情?”祁薄陽認真問道。

沈醉瞧著少年肅容,亦是極認真地回道:“自然是有的。”

“若是不曾動過情,那還是個人嗎?”似是看出少年不信,沈醉又言。

祁薄陽感受著心內空茫,雖有一念支撐,仍覺無處著落,如浮萍流水,隻隨風行。

同樣用了秘法的沈醉,想必是同種感覺。

隻要想到這點,他便覺得愈加苦悶,卻仍然無法排解。那秘法之下,這點情緒被壓製下去,形於外時,早已淡得不起波瀾,即使依舊能笑能哭,其中意味卻已經變了。這種明知感情,卻生生無法感覺的情形,分外詭異。他想,隻不過是這麼一段日子,他便快被逼瘋了,沈醉又是怎麼捱過來的?

而且,他的秘法可解,沈醉的秘法是否解過?

聽他上次所言,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他正自出神之時,卻聽見沈醉拍了拍他肩:“有人來了。”

祁薄陽一驚,上前幾步掀開車簾探頭望去,除了茫茫大雪,一無所獲。

趙七見他這模樣,笑問:“小少爺怎麼了?”

沈醉示意他停下馬車,再自己在旁邊藏好,眼見對方聽出點奧妙想要就此逃了,隻悠悠道:“如此之地 ,你以為你一人能有命逃脫?”

西北荒獸眾多,這一路行來,多虧祁薄陽殺退眾獸,趙七雖然身材壯碩,對於荒獸卻束手無策。若非有他二人相伴,他根本不會走這條路。

趙七聞言身子打著顫,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