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動作,未有一絲相阻。
沈醉傾身以臂將他壓在桌上,抬起他下巴,細細看著青年俊美的臉容。
祁薄陽麵上一派平靜,眼裏透著些笑意。
沈醉也自一笑,再無顧忌,一手拉開對方腰間束帶,低頭吻上身下人的胸膛。
祁薄陽閉目擁住他,展開身體,無有抗拒,隻隨著他的動作,微微喘著氣,值此時刻聽來,分外動人。
眼見著二人身周溫度愈高,祁薄陽終於忍不住在他耳邊道:“……去床上。”
這桌子雖然夠大,但未免太冷太硬了些。
沈醉攔腰抱起他,將他扔在床上,自伸手解了衣服。
祁薄陽撐起身子,朝他勾了勾手指。
他腰間束帶本就被沈醉解了,這起身的動作更是使得那本就寬大的袍子褪了大半,當年青澀的少年軀體,如今終於成熟了。
沈醉心中一熱,彈指熄了燭火,屋內頓時一片黑暗,隻聞見低低的喘熄聲。
祁薄陽第二日醒來之時,伸手摸了摸旁邊的位置,卻驚覺空無一人,當時大震,起身看去,才見沈醉衣冠整齊地坐在旁邊的椅上。
沈醉衣服的確整齊得很,連著頭發也未亂上一分,祁薄陽身上卻有些黏糊糊的,上身□,吻痕密布,身後某處還有些不可言說的鈍痛感。
他心下發覺有些不對。
當年他與沈醉歡好之後,對方溫柔體貼,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可為何這次……
沈醉看也不看他,悠悠道:“祁道主。”
祁薄陽渾身冰冷:“你說什麼?”
沈醉轉頭看他:“我說……祁道主。”
眼前之人麵容冷淡,全無昨夜火熱模樣,祁薄陽怒極反笑:“若是比無情,我果然不如你!”
“無情?”沈醉笑容嘲諷:“我無情,你可真有情?”
“我……”祁薄陽欲言,卻被止住。
沈醉低頭,緩緩道:“當年我便與你說過,你若是想勝過醒挽真,當要尋得本心。葉抱玄教了你整整九年,以你的天資,怕是什麼都學會了吧。昨日看你劍法,果然已臻至大乘,與醒挽真也可一較高下。這樣的你,若說沒有找到自己的本心,我卻是不信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沈醉抬頭,注視著他的眼睛:“我猜,你的本心與葉抱玄一樣。”
“葉抱玄看著風輕雲淡,全無煙火之氣,實則心中執念甚重,此生大願便是將大悲寺那群禿瓢給全捆了一起燒了,然後再掃平祚山。葉抱玄本可以撐上二十年,事實上他卻隻過了九年便去了。若非因為你實在合他心意,他哪裏能夠放心閉眼,將這偌大太虛道交與你?”
“你看,我隻想求得長生,你想把這天下變成太虛道的天下。你我二人說起情之真假,莫不可笑?”
祁薄陽聽了他這一席話,伸手抓了外衣披上:“真的那麼可笑嗎?”
“你要長生,我要太虛道站在最高處,其實這兩者並不衝突……”
沈醉道:“所以你誘我,得我蓬萊一脈助你,這事便再簡單不過了。”
“這不可能,”他又道,“鳳凰城與扶搖天自從當年脫了蓬萊,雖還聽命於我,但也隻護我一人,若是介入這大荒紛爭,早與當初建宗目的相左。你這算盤卻是打錯了。”
沈醉說完,彎腰捧了婆羅花,走得幹淨利落。
身後的祁薄陽見著他離開時背影似毫無留戀,心中恨極。
“早知……早知昨晚我就……”他伸手掩了衣襟,目欲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