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時間過的真快,我已白發垂暮,你還是如當初一樣,一刀切過來不就是了,這樣我還覺得死得其所,不用為我的曾經內疚。”朱林慢慢褪下頭上的裝甲,露出那曾經初見時的胖臉,一如既往的毫無畏懼,隻是那黑發早已不再。
“父親的教誨未曾敢忘,留下你的遺言吧。”許暮東長刀依舊架在朱林脖子上,隻是那閃耀光華的離子束消失,隻剩下帶著淡淡血腥味的刀刃。
朱林搖了搖頭“你不知道政治上的黑暗,一不小心你就會身陷地獄,當年的十字軍團不過是過河小卒子而已,他們或許有用,但最終的命運就是死亡,我也一樣,隻能拚命的往前衝,選擇了這條路就沒有後退的理由,除非你能殺皇成王,要不然你永遠是一顆可以被隨時舍棄的棋子。”
“棋盤之上的,即使是皇也隻不過是棋子,真正掌控的是下棋的人,就因為我是一顆小卒,殺掉棋盤上的任何一顆棋子都會讓下棋的人愛不釋手,而且死過那麼多次之後就不再懼怕生死了。”
“是啊,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壓抑的活著。”朱林坐在地上,臉上卻是欣慰的笑意,像是放下了一切,全心求死。許暮東未曾動手,長刀搭在朱林肩膀上。
突然!地上的朱林猛然躍起,甚至來不及合上腦袋上的頭盔,手中光劍直衝許暮東而去,對此許暮東仿佛早已知道一般,一個側身,輕輕往前跨出一步,手中唐刀爆發出摧殘的光芒,一個反手後插直接將死神連同死神身前的白色裝甲紮了個通透。
兩人錯身而過,一人生兩人死。
“咳,似乎這是最好的結局,兄弟們,我來見你們了,可惜未曾帶給你們屬於你們的榮耀。”死神雙膝跪地,輕輕的呢喃著,刺啦,被破壞殆盡的死神裝甲早已無法完全褪去,失去能量守護的猩紅裝甲被從中間撕裂,沾滿鮮血的雙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掛墜,看了一眼,朱林將掛墜遞給許暮東:“嗬嗬,當年老五就是這樣把它交給我的,滿手的鮮血,說著這本是打算送給女兒的東西,咳咳,不管你要不要,這東西是通天塔的最終控製係統,咳。”朱林看向天空,雲層慢慢將星靈城掩蓋,太陽的金光早已消失殆盡。“可惜了啊······”
“何必如此。”黑虎遮擋了許暮東的臉龐,讓人看不清他目前的神色,輕輕的撿起躺在朱林手心沾滿鮮血的星形掛墜。“能夠配得上這掛墜的女孩到底長什麼樣呢?想來應該很可愛吧。”
許暮東看了一眼被串成糖葫蘆的第二人,那銀白色的裝甲在自毀程序的操縱下慢慢泛起淡淡的火焰,最終消失殆盡,隻留下一個胸口被紮出巨大窟窿的女子,那女子的容貌分明和當初區曉曉身邊的輕紗女子一模一樣。
看到前來救援的黑虎突然變成了敵人,將城主紮成了糖葫蘆,兩架守護的黃金級裝甲一時間愣在那裏不知所措,對於城主,他們說不上好感,也說不上惡感,當年朱林是軍隊中的傳奇,讓這些低於軍隊一級的城衛軍很是羨慕,可之後朱林的政策卻讓他們也跟著背負罵名,可親衛隊的職責所在,他們不得不拚死守護,在聯盟之中,叛徒是最被不齒的罪名。
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最終還是衝向了黑虎,即使這不是他們所能對抗的。
黑虎手中的長刀斬向兩人,那心中的信念在生命走向深淵的時候開始有了動搖,他們才發現他們對於生有這麼強烈的欲望,極力的頂起護盾,想象中的爆炸並沒有響起,愣了半刻,他們才發現在最後一刻他們全部身心都在防禦盾上,他們手中的武器被切掉都沒有發覺。
“在戰場上,放棄武器的戰士,等待著他們的隻有屠殺。”那略帶青澀的聲音從黑虎中傳出,可以想象駕駛這架裝甲的還隻是一個年輕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