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狂奔迅速讓那些陷入瘋狂的人們清醒過來,在絕望之處突然冒出來的希望讓他們如餓狼般湧向飛船,而飛船的前方,一人一刀,妄圖抵抗整個世界。
飛船噴出了烈焰,白玉堂關上了艙門,雖然隻是相處了幾天,但對於許暮東他卻極其了解,這個人,試圖用自己的生命去洗脫自己的罪孽,可這一切真的值得嗎?要將這個世界的錯攬在自己身上,還真是愚蠢的可以啊!
看著那瘋狂、恨意、暴虐的眼睛,許暮東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手起刀落,第一個衝過來的大漢人頭落地,鮮血濺了身後人一臉,可這個時候,連去擦一下的時間都沒有了,他們以自己此生最大的力量湧向飛船,即使飛船噴出的烈焰能將他們瞬間化為灰燼。
刀不過一米,方圓不過三米,一人一刀,守護著那一小方土地,鮮血洗滌著滿地的汙穢,卻洗不淨那瘋狂。
飛船之上,區曉曉和區萌萌站在一起,這兩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女人同時看向下方,相似的臉蛋上,表情卻並不相同,平靜冷漠的區曉曉,明明看的想哭卻咬緊牙關的區萌萌。
“白癡!”最終,區曉曉拂袖而去,沒人看清這個女人的麵容,或許她真的是生性涼薄,或許隻是不忍再看這一幕。
飛船遠去,白玉堂駕駛著飛船,沒有去看下方一眼,九天之上,是否真如他所說那聯盟的救援部隊到達?
手累了,心麻木了,大腦幾乎失去了意識,隻是手起手落,一刀刀的劈砍著,任何想要接近他的人都會化為一灘肉泥。
當飛船超出了他們希望的距離,這群人最終將怒火轉移到還留在廣場上的一人,群起而攻之,即使他手中有刀,可隻要是人總會累的,而且這人從來不離開那個三米的圓。
之前衝上去的人們被迅速殺退,幾經波折,終於是學乖了,抓起周圍能找到的一切,不惜耗費那並不多的體力去攻擊著場上的人。
擠不到中間的人們開始找周圍看似比自己柔弱的人下手,反正最後的結局不過是一死,那麼就釋放自己內心最恐怖的黑暗吧。
鏘!長刀依舊雪亮,人站在原地,任由無數汙穢往自己身上扔來,腳下堆積了無數屍首碎塊,有被斬殺的,有被人扔過來的。
魔王似乎是真的累了,耗盡了體力,盤膝而坐,濃鬱的血腥味衝擊著周圍的人,讓他們心中的瘋狂再擴張了幾分。
終於,有幾個膽大的人抬著別人的手臂大腿衝了上去,嘴角咧起笑容,手中的手臂幾乎快要砸到那魔王頭上,從此我就是救世英雄!
噗嗤,寒光乍現,鮮血噴湧,他驚恐的捂著自己的脖子,可依舊無法阻擋潰堤的鮮血,隻差那麼一點點了啊,真的隻是差一點點!
魔王未曾動過,長刀依舊,隻是衝向他的人無一例外或被穿心或被割脖。
突然而來的殺戮讓周圍人汗毛倒樹,這種莫名其妙的死亡比之那魔王的三米方圓更讓人害怕,所有人齊齊退出那個三米方圓,殺戮並沒有跟隨著他們的後退而來。
那一個圓是禁區,也沒有人敢再上去作死,畢竟還能多活幾個小時。
“你怎麼還沒走?”許暮東閉著眼睛坐在地上,對眼前的虛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