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臉上滿是刀斧劈過一般的裂痕,那些裂痕裏還在不斷淌出綠色的腐蝕性液體,不過那些液體並沒掉落在地上,隻是在半空中漂浮,卻讓房間溫度幾乎降至冰點。
伴隨著房間越來越冷,鬼臉開始圍繞著郝大賢身體盤旋,發出一陣陣無聲的獰笑,然後把那些綠色液體中冰涼詭異的力量,灌入郝大賢的身體中。
睡夢中的郝大賢感覺很是痛苦,裹緊身上的薄毯,卻仍然在瑟縮,臉也在慢慢變成鐵青色,甚至呼吸都開始困難。
就在這時,地上的那雙高跟鞋忽然綻放出妖豔的紅色光芒!
在被紅光照耀的瞬間,所有的綠色液體氣化消失,鬼臉則是淒厲的慘叫一聲,然後重新變成黑光,嗚咽著鑽回郝大賢的身體裏,不敢露頭。
房間溫度漸漸恢複正常,郝大賢的臉也變得紅潤起來,清除了一切異常後,紅光也消失了。
高跟鞋還是那個高跟鞋,郝大賢還是那個郝大賢。
不過此時在隔壁房間的靈蓁子,卻已經驚疑不定的從床上坐起來,先四下看了看,又靜心感受片刻,然後自言自語道:“奇怪了,剛才明明感覺到一陣妖魔氣息的,難道是做夢?”
與此同時,在城市的另一邊,一個陰暗的房間裏,一個同樣臉色陰暗的男人,也驚疑不定的看著手裏的布娃娃,“那家夥竟然能鎮壓我的魂煞,難道是有高人相助?”
——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郝大賢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時候,驚覺自己今天身體格外的輕鬆,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疲憊與沉重。
這種輕鬆感讓郝大賢都覺得之前是自己做的一個夢,可惜他手拿高跟鞋一照鏡子,那團黑氣依然清晰可見。
郝大賢帶著失落走出房間,卻正好看到靈蓁子急匆匆的出門去。
“又約會去了?”郝大賢心情一下不好了。
呂兔正在籠子裏跑圈鍛煉身體,聽到郝大賢的話後,鄙視道:“儂不看日曆?今遭(今天)周三,要上班的好不啦?”
郝大賢納悶的看向剛走出房間的撒末葉,“這孫子從哪又學會上海話了?”
撒末葉揉揉眼睛,打個哈欠說道:“昨天聽他跟女朋友打電話,聊著聊著就變成這樣了。”
“哦。”
郝大賢隨口答應一聲就要走,下一刻突然反應過來,大驚失色的衝過去拿起電話查了一下,然後一臉悲痛的嚎叫道:“呂兔你個臭不要臉的!竟然還找上海女朋友!!老子的電話費啊!!!”
呂兔很淡定,“安啦,哥兜兜裏有糖,給你塊?”
郝大賢衝過去一腳踢飛了老鼠籠子,然後氣衝衝的出門去了。
撒末葉同情的看著呂兔,隻見這家夥在半空中尖叫著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精準的落到垃圾桶裏。
“活該,不交房租還占用房東那麼多的電話費。”撒末葉也學壞了,還會嘲笑其他物種了。
呂兔悲憤的爬出垃圾桶,扒著桶邊發誓道:“老子要去賺錢,阿拉要當有錢銀!”
撒末葉坐在沙發上,拿起一袋新送來的耗子藥,“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想想想~”
郝大賢出了自己家門後,就沒心情想家裏那三個不著調的玩意兒了,他帶著一桶壯骨的老年奶粉,穿過振華街淩亂的街道,來到了七號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