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開山大典這樣大的場麵,朱可實在是沒見過,各方麵的接待迎承,他也沒有這本事,所以一切排場布置,全部委托給了炎焱霜,畢竟他是見過世麵的。
更何況,聽說估計至少會有上千個人前來,各路大佬使者齊聚,那些都是極精明的主,朱可想來更是頭疼,甚至想好了那天裝病睡覺得了。
消息放出去之後,陸續有人來拜山,自有從附近招來的侍從服侍。這些散客,都是離新劍派比較近的鄰居門派和家族,既有試探之意,也有交好之意,總之,各懷心思。
朱可看上去太過年輕,於是眾人決定讓楊銘程來接待這些客人。
楊銘程性格豪爽,頭腦也頗為靈活,人情世故看得太多,更何況有朱可和炎焱霜這樣的人坐鎮,談吐舉止沒有任何拘謹。
有時候會有修仙者家族或者宗門的人和武者門派的人同時光臨,這好辦,那就將他們同時請進來,或品茗觀景,或把酒言歡。沒有因為修煉者的身份高貴而刻意奉承,也沒有因為武者的卑微而稍有怠慢。
這讓那些平日間被抬捧習慣了的使者感到有些掛不住麵子,同時也讓那些武者門派的人心存敬意。
楊銘程才不管這些,既然讓他接客,隻要不是來踢山門的,來者自然都是客,更何況他們剛來此地,不跟誰熟,也沒跟誰有仇。對於那些趾高氣昂,想要在楊銘程這裏找麵子的修煉者,自然是注定要碰一鼻子的灰。
先別說有朱可和炎焱霜坐鎮,就算沒有,他們現在也不懼怕修煉者了,隻要境界不是太高,照打不誤!他當時的一斧頭可是劈死了一個一晶修煉者的,雖然隻是初期,雖然那個修煉者麻痹大意,但是幾乎所有的修煉者麵對武者的進攻,都很難提起警惕來。
現在新劍派的眾人可是信心滿滿,他們不惹事,也不怕事,要是真有那麼幾個不開眼的敢挑釁他們,那就等著眾武者的全力一擊吧!
就這樣,提前拜山的眾人隻能見到規規矩矩的臨時招來的侍從,還有楊銘程這麼一個負責接待的核心人員,其餘的人,卻是見不到。
很快,新劍派的囂張和詭異就在江湖中傳播開來,因為從始至終與外界接觸的隻有楊銘程一人,越顯得神秘,所以眾人紛紛猜測起新劍派核心的具體人數和身份來。
“聽說了嗎?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個門派,目前為止隻有一個人露麵,而且對於一切來賓都是一樣的接待,好像根本就沒有把修煉者放在眼裏,如此托大,我倒是很有興趣看看開山大典那天,都會出來什麼人!”在一個不知名的茶樓裏,兩個似乎是修煉者的人交談著。
“他們既然敢收修煉者,說明裏麵必定是有修煉者執教的,我倒是感覺,這個新門派似乎真有些實力!”另外一個人不讚同,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
“不知天高地厚而已!武者怎麼能和修煉者相提並論,如此不知好歹,開山大典那天恐怕少不了麻煩,到時候,嘿嘿……”在另外一個宗門,眾人談起了這件事,一個人滿不在乎地說道。
……
“哎呀,好威風!卻是給我們武者長臉了!那天我被派去拜訪那個新門派,遇到了同是去拜訪的宗門使者,原本以為那個修煉者宗門的使者要受到熱烈的歡迎呢,沒想到那個胖子一個人出來,就把我們請到了一個亭子裏,喝的是一樣的茶,一樣的酒,吃的是一樣的飯菜,那個修煉者不高興了,言辭之刻薄,我都聽不下去了,可是你們猜怎麼著?”
一個武者門派的使者此時正在大談特談,看到大家都來了興趣,故意賣了個關子。
“怎麼著?”
“哈哈,想起來我就爽快!那胖子對那個修煉者說道:‘閣下光臨,是本派的榮幸,楊某自當好生招待,若是閣下覺得這粗茶淡飯不合胃口,楊某招待不周,那隻能說抱歉了,本派不富貴,卻是拿不出更好的東西了!’你們聽聽,這是何等的痛快啊!”
“那他們就不怕修煉者鬧事?”一個人納悶,問道。
“哎,鬧啥嘞!那個修煉者勃然大怒,開始侮辱起那門派來,可是那胖子也毫不示弱,也是破口大罵道:‘你要是想滾,還來得及,要是想打架,我楊某奉陪,你信不信老子一斧頭就能把你給劈了!’那修煉者一聽,卻是不敢動手,慫了!那個胖子的氣勢,可真不像是怕了那個修煉者的樣子!”
“痛快!就是不知道他們怎麼收場!”眾人紛紛被楊銘程的言行所震撼,激動了起來,別的不說,單憑這點膽氣,就值得他們佩服!
這樣的討論在天翼疆的很多地方都在私下裏討論著,使得新劍派的名氣也越來越大,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們的詭異和傲然態度。
若是問新劍派的眾人在做什麼,恐怕許多人都猜不到,他們正在寫書。
所有人聚在一間屋子裏,正在奮筆疾書,夕夜荷也忙得不可開交,正在端水送墨遞紙。
這間屋子到處被甩上了漆黑的墨點,看上去極為髒亂,整間屋子隻有筆尖在紙上掃過的聲音,偶爾有寫完一段話後如釋重負的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