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劍派消息還算靈通,過了大概半個月,朱可就聽說跟屁蟲和厚臉皮從天棄島上衝出來的消息。當他聽到五神城的人追殺這兩個老友的時候,頓時坐不住了,起身就要離開。
夕夜荷勸阻:“夫君,你現在聽到的消息都是半個月以前的事了,還是先將消息打探清楚吧!”
夕夜荷不知道朱可跟兩頭凶獸的情感,自然不知道朱可心裏有多焦急,心裏對五神城卻是更加憎恨了,這五神城果然無恥,居然連兩頭凶獸都要趕盡殺絕,還舉著五神城挽救蒼生,與凶獸第一戰的大旗,他們怎麼不說他們是無利不圖,為的是他們自己的利益呢。
可是想到這裏,朱可卻有些疑惑了,兩隻凶獸頂多就在天棄島上吃了點靈藥,相對於五神城的龐大積累,這點靈藥也如同大海中的一點小水滴,不至於讓五神城大動幹戈啊!
難道是為了引出他?這不可能!他雖然在天棄島的時候殺了許多凶獸,吃了許多靈藥,但也不足以讓五神城惦記,更何況除了在碧雞鎮打了一架,也一直安分守己,沒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朱可一路北上一路打探,這麼多人圍攻兩頭凶獸,跟屁蟲和厚臉皮的性命危矣!當他聽到五神城的人布下了天羅地網,等著他們往裏鑽的時候,心裏立刻涼了半截。這兩個家夥別看他們狡猾,可是依然是太笨,想來不知道拐彎,還是那凶獸的脾氣,跟自古以來的凶獸沒什麼兩樣。
“姐啊!你是不是該做什麼啊?跟屁蟲和厚臉皮跟我們算得上是故人了呀!”朱可心中暗自焦急,這麼多年沒見到,朱可依舊清晰記得厚臉皮身上每一寸被他砍過的鱗甲,依舊記得跟屁蟲頭頂上濃密的毛發之下,還有一個微不可見的印記,那是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打架,朱可用手裏的劍柄敲上去的!
如果這一切沒有什麼意外的事情發生,朱可的百萬裏營救怕是要變成百萬裏奔喪了。能否見到他這兩位老友的最後一麵,真的隻能看這造化了。
沒過幾日,又傳來新的消息,那群凶獸大軍突然潰散,被顯然是被五神城眾多修煉者的威嚴所壓製,五神城的修煉者正在乘勝追擊!
“哈哈哈……”朱可大笑,這五神城真是有趣,這話居然還可以這麼說!真正讓他高興的是凶獸群突然散開,恰到好處,讓五神城的人來不及在更多的方向布下殺陣,隻要不被那些修煉者發現,他們自然能夠躲開。
朱可心情大好,繼續向北,因為他知道,戰鬥還沒有結束,因為五神城的人還在“乘勝追擊”啊,五神城裏的高手不少,跟屁蟲和厚臉皮還不算安全。
終於,一個讓朱可安定的消息傳來,五神城的修煉者和那群凶獸大軍展開了激烈的戰鬥,打的那些凶獸四下逃竄,死傷上萬!兩隻獸王——一隻魔犬和一隻胄獸被眾高手圍攻,身受重傷,不敢露頭,逃進了光明鎮,成為梧村百萬凶獸窟中的一員。五神城有好生之德,故此不再追殺,此役大獲全勝!
朱可苦笑了起來,看來炎焱霜說的沒錯,是自己太心急了,北邊有王夢笑坐鎮,根本不用朱可來操心。
“你們倆到了梧村,也算是得了自由身,我隻能在此祝福你們,希望下次見麵,你們是萬獸之王。”朱可停止了北上,在一家酒樓,喝著酒,看著窗外,喃喃說道。
天翼疆的西南方,也是五神界的西南方,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偏遠了,除了山還是山,除了水還是水。在無數的山峰間,有一座山峰極為獨特,原本一座完整的山體從中間被強行分開,成了兩半,山本無名,被朱可劈了一劍,從此名叫劍劈山,劍劈山的對麵,就是新劍派。
夕夜荷焦急地在高高的天梯頂端站著,眺望著,聽到兩隻凶獸有難,朱可說什麼都要自己去,夕夜荷沒有辦法,隻能幹著急,心裏暗暗祈禱著朱可不要出事,此時的夕夜荷哪裏還有一個高手,一個長老的風範,完全就是一個盼著丈夫歸來的小媳婦。
炎焱霜躺在一旁的躺椅上,道:“哎呀,我說你就別晃來晃去了,老牛不會有事的,北方自有北方人照看,輪不到他出手!”炎焱霜本想說王夢笑的額,但是突然意識到夕夜荷是朱可的妻子,自然改了口,稱其為北方人。
“既然是這樣,為何炎哥哥要讓他去,與他說明白了不就行了,他性情衝動,心機卻少,萬一在這路上與人打了起來,怎麼辦?”夕夜荷年紀甚至比炎焱霜要大一些,但是作為朱可的妻子,自然要稱炎焱霜為哥哥。
“哎,老牛的性情你不是不知道,換句話說,他可能不去嗎?”炎焱霜睜開了眼睛,看了夕夜荷一眼,又閉上了眼睛,慢吞吞道,他正為進入盲悟狀態而調整著心神,此時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也不知道是對了還是錯了。
夕夜荷一怔,炎焱霜說的不無道理,因為她親身經曆過。在碧雞鎮的時候,朱可明知必死,也要舉起劍跟一座城叫板,正是這種性情,俘虜了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