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看不見的敵人,身處不確定的戰場,讓原本穩操勝券的一行人頓時沒了原先的氣魄,一個個像是逃命似的往新劍派所在的地方奔去。
原本幾個呼吸就能到的路程,此時似乎變成了萬裏之遙,每一步都殺機四伏,因為他們的額頭上,隨時會出現一個血洞,這是來自牛丁的冷血複仇。周圍的空氣似乎變成了粘稠的鬆脂,讓他們第一次感覺到他們的速度是這麼的慢。
“噗……”又一個人倒了下去,這一次,是他的太陽穴上出現了一個血洞,血洞從這個人的頭顱左邊進入,穿過=這人的頭顱,然後從右邊的耳根穿出。沒有意外,直接斃命!
幾個人不假思索,紛紛出手,向他們的左上方轟擊而去。
“轟!”此處的小山丘在幾個人的合力攻擊下,整個山頭被炸了憑空消失,露出裏麵堅硬的岩石,可是,他們並沒有見到朱可的身影!
“啊!牛丁,可敢出來一戰,你這樣縮頭縮尾,算什麼本事!”一個人承受不住這種不知什麼時候會死的壓力,徹底瘋狂了,他拿出一麵黑色旗子,對著周圍的幾座山連續揮動,頓時,黑旗所向,燃起了滔天大火,那些異於常溫的炙熱頓時讓四周發出了“嗶嗶啵啵”的聲音,一些含著水分的石頭紛紛炸裂,碎片齊飛,加之這些火的顏色有些發紅,與天邊的火燒雲遙相呼應,宛如末日降臨。
然而朱可並沒有像第一次那樣出現,四周除了那些明顯不是凡間火的肆虐聲之外,再也沒有其他聲音,包括在不遠處,新劍派所在的地方,那些喊殺聲。
朱可渾身冒著煙,靜靜地伏在一出小水窪裏,此時的他,再也承受不住太多的高溫了,被天隕術正麵擊中的他本就是苟延殘喘,不但如此,他體內的消耗十分嚴重,大量的水屬性的天地之力與天隕術帶來的火屬性天地之力相互抵消,現在剩下的天地之力如果不省著用,恐怕很快就會被用完,就算滴水穿石對天地之力的消耗較少,但這也架不住敵人太多,他可不敢保證在這以後的每一擊都能奏效,畢竟這門功法太消耗心神了。
“走,我就不信他在天隕術之下還能安然無恙,此刻恐怕也是強弩之末,不然不會用這藏頭露尾的方式跟我們戰鬥。”說著,向前踏去。
朱可看著遠處的一群人,緩緩伸出自己的手指,運轉天地之力,那些天地之力迅速在朱可體內的經脈裏快速遊走,不斷被分離、壓縮,隨即順著手臂,以極快的速度飛向了那個踏出腳步的人。
一滴微小的,透明的小水滴在空氣中實在是微不足道,但他暗藏的殺機卻是滔天的,小水滴似乎不受周圍空氣的阻擋,表麵上沒有絲毫的漣漪,在飛行的過程中,小水滴突然開始轉彎,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微不可見的弧線,徹底遠離了目標,可就在這時,這滴小水珠似乎是一個貪玩而迷路的孩子突然受到了了母親的召喚,找到了方向一般,筆直地朝著那人的頭上飛去!
如果沒有意外,這滴水也會像前麵的幾滴水一樣將這個人的頭顱洞穿。
可是就在水滴即將射到這個人的頭顱的時候,那人突然感到一陣心驚膽戰,他似乎看到一個極為細小的水滴向他射來!這滴水是透明的,原本在這麼快的速度之下根本看不到,可是水滴的後麵是火牆,這個修煉者的眼力頗為不凡,看到了那些火光透過水滴時,微弱的扭曲,這點差別,極為細微!
那個人大叫一聲,猛地將頭偏向一側。
“嗤!”水滴太快了,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但是事先的警覺還是讓他撿回了一條命。
水滴直接穿過了他的下巴,穿過了他的脖子,割破了他的血管,然後消失於無蹤。
所有人看著這條血線相反的方向,那是此時屍橫遍野的新劍派天梯的方向。
“他回去了?”
一時間,所有人痛心疾首,先前的努力,功虧一簣!
“看來我們準備不足,新劍派沒那麼簡單,需要好好算計!”眾人連忙躲避,退到了巨石後麵,商量道。
“有理,再這樣下去,不行了,牛丁回了那裏,傷勢想必很快恢複!我們必須做出相應的對策。”
“看來,得收兵!”
“大人同意嗎?”
“他不便露麵,交代我們可以自行定奪,攻下新劍派是最終目的!”一個人麵色嚴峻,似乎是在傳達命令。
其他人默不作聲,算是默認,打了一天,損兵折將,一點便宜都沒討到,別看他們威風八麵受萬人敬仰,其實他們身後都拴著一根無形的繩子,一個拴一個,生死不由命,唯有實力夠,才能好好活下去。
既然繩子的那頭有吩咐,這邊自然要跟著動一動。
很快,攻打新劍派的武者們也撤了下來,其中藏著的修煉者暗鬆一口氣,他們攻打的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武者門派,新劍派裏無論是弟子還是執教,都是些怪物,想他們苦苦修煉數十年,結果到頭來跟這些武者拚得旗鼓相當,這還不算,這些人就像是不知道累一般,打起來就沒完沒了,雖然不能對他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一刻也不敢大意,他們的一個同伴就是因為大意,想要來個徹底了斷,結果被砍了一刀,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