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已經三個月沒交房租了!”

“什麼?”

“反正你給我收拾東西走人,或者交房租。”

顧時迅速穿上衣服,扔下房東,一個人直奔騙得他熱忱之心的公司。隻見公司大門上被一個巨大的鎖給鎖了,平時一直都在的保安現在一個影子也瞧不見。

顧時失魂落魄地回到住處,打開電腦,搜了一下自己的公司,隻見大片的新聞甩出來,專家都說怎麼怎麼危機了,預測什麼什麼時候破產。顧時此時多麼憤恨網上的專家,盡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或許這是他苦逼的體製使然,新工作試用期還沒過,公司就倒閉了,兩個月的工資隻付了一個月的工資,難怪一個應屆生工資那麼高,因為背負過重的潛在壓力。

顧時拖著包裹,真的淪落到街頭,幸虧這次,他的卡裏還有一千八百塊錢,本來他是想租下女房東的房子的,誰料一個月的房租就要一千二,還要三個月一交,然後還要一個月的押金,這就是四千八百塊,讓顧時去偷去搶估計能湊到。

顧時苦惱地往路邊花壇沿上一座,掏出一包煙,默默點上。他之前是不抽煙的,來到公司之後,一個辦公室都是男人,大家都抽煙,為了應酬不搞特殊化,顧時也跟著後麵一起抽,主要還是存著煙,好散給同事,所以他才兩個月不到的煙齡,並沒有多麼大的煙癮,隻是現在心煩意亂,才點起一支抽起來。

這時,一個衣著襤褸、佝僂著背渾身髒兮兮的乞丐坐到顧時身邊,顧時沒仔細看乞丐,悠悠吐著煙圈,思索接下來該去哪裏。

沒想到乞丐突然開口了,“能不能把煙掐了?還有沒有點社會公德心,在公共場所抽煙!”

顧時聽這聲音,心想怎麼這麼熟呢,還沒等他仔細探究,隻聽乞丐突然大聲吃驚道,“怎麼是你!我說呢!指望你能有點公德心,母豬能上樹!”

顧時一聽這數落的語氣、音調,再想不起來是誰那就是得了失憶症,“秦天,你怎麼搞成這樣子!”

“真晦氣!”秦天雖然這樣說著,但是心裏卻因為能遇到顧時有一絲絲的驚喜,但是又想起和顧時分別時說過的兩條陽關道的話,忽然很想離開,於是拖著他的破舊行李箱,嘴裏罵罵咧咧地就要離開。

顧時迅速滅掉手裏的煙,拉住他,看著他頭上原本五顏六色的頭發此時不知是因為髒還是什麼,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顧時知道,雖然秦天不是很講衛生,但出門的時候都還知道注意儀表,才兩個多月不見,怎麼連儀表也不注意了,於是擔心地問道,“你怎麼了?怎麼搞成現在這樣?”

“不用你管!”秦天堅持拉著箱子,轉身要離開。

“站住!幾天不見,皮癢了是吧!”顧時衝上去奪下秦天手裏的箱子,“跟我走!”

秦天臉上寫著一百萬個不願意,心裏卻盤算著小九九,上次顧時在他家蹭,這次說什麼也輪到他來蹭一蹭了。

顧時拎著大包小包,領著秦天走到一家旅社,訂了間特價標準間。秦天發現前台小姐以一種極度嫌棄地眼神瞟著自己,心裏十分憤怒,這是那啥眼看人低呢,他不就是衣服髒了點人落魄了一點。

秦天當然沒意識到他現在絕不是髒一點落魄一點,否則,顧時也不會一開始把他認成乞丐。

兩人大包小包走到房間裏,顧時把抱往地上一扔,搬出一個凳子,把秦天按到凳子上,自己坐在床上,然後盯著秦天。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沒錢交房租,被房東趕出來了。”

“你之前不是每天都在掙錢嗎?”

“還不是因為你得罪了李總,天天不管我到哪裏唱歌,都要找過來,給我找麻煩!”

“你在哪裏唱歌?李總是誰?”

“哪裏有地方我就在哪裏唱。就是我把你從李總手裏救下來的,那個□想勾搭你,因為救你,我得罪他了,他就一直找我麻煩,還把我的吉他砸了,你看!”秦天從包裏拿出吉他,上麵的弦果然都被扯斷了,然後委屈地說,“這下我以後怎麼辦,我的事業怎麼辦!”

“今晚先住在這裏,以後的事以後再想辦法。”顧時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洗個澡吧,瞧你身上髒的。”

秦天點了點頭,走進浴室去洗澡。顧時一人呆在房間裏皺著眉頭,思索接下來該怎麼辦,不知不覺又掏出煙,點上。

顧時接連抽了好幾根,秦天洗好澡出來時,隻覺得顧時好像要騰雲駕霧飛升去了一樣,立即皺眉,上前搶下顧時手裏的煙,掐斷,然後把窗戶都打開。

“抽這麼多煙幹什麼!”

顧時抬起頭,迷茫地看著秦天,因為想事情想得過於投入,此時完全不在狀態內。

“嘿!你怎麼了?”秦天搖了搖顧時。

顧時突然回過神來,秦天頭發恢複了神采,臉也是白白淨淨的,看著舒服多了,就是那一身髒兮兮的衣服沒換,上衣被劃破,一大塊布懸掛在腰上。

“怎麼不換一身衣服?”

“我最喜歡的乞丐服被你剪了當拖把了,哪裏還有衣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