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比公交快幾個小時,但是要兩百多塊,他舍不得燒那個錢,但是這次,一想到秦天餓得嗷嗷叫的樣子,愣是咬咬牙,喊了輛出租。一路上沒少罵魔都的房貴交通費也貴,不是人呆的地方。

顧時急衝衝地提著大袋子走到秦天公司門口,就被保安攔了下來,任由自己怎麼解釋,保安就是不信這個手裏提著家庭主婦專用的買菜手提袋,滿身是油漬,一身油煙味的男人是來公司找人而不是搗亂的。

恰巧這時,黃騰宇從公司出來,看見顧時的時候,明顯很驚訝,他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顧時不是秦天,不可能聽不出來自己話裏的意思,那他怎麼還會來?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秦天的手機安然地躺在裏麵。

“嘿!黃先生!這裏,這裏!”

顧時看見黃騰宇,像見到了救命稻草,拚命向他揮手。搞得黃騰宇想裝作沒看見他都不行。

黃騰宇別扭地走到顧時身前,努力不讓旁人看出來,他和這個一派家庭煮夫的關係是有多麼好一樣。

“你怎麼來了?”黃騰宇走到顧時身邊,疑惑地問道。

“秦天給我打電話,說他餓了。”顧時晃了晃手提袋,把黃騰宇的視線從自己胸`前一片油漬引到袋子上,“所以我給他帶一些吃的過來。”

“打電話?”黃騰宇眉頭皺了一下,當初因為擔心秦天在外麵出什麼事情沒人聯係,所以逼他背自己的電話號碼,結果逼了兩天,他還是把最後兩個數字的位置弄混,就算是這樣的結果,黃騰宇已經很滿意了,因為他實在不想再去期待一個連自己號碼都沒記住的人,能牢牢記住別人的號碼。

可現在,眼前一個完全沒有任何氣質可言的居家男人,告訴自己秦天給他打電話了,用的不是自己的手機。黃騰宇驚訝之餘,內心更加不安起來,隨後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畢竟是表兄弟的關係,不能憑借一個電話號碼就斷定某些事情。

“嗯,我找人帶你上去找他,我自己就不去了,有事要出門。抱歉。”黃騰宇微微欠了欠身體,姿勢優雅而紳士,“小安,找個人帶顧先生上去。”

保安點了點頭,立即打了個電話。

顧時深覺自己與黃騰宇比起來,相當有挫敗感。且不論他現在的打扮,就算他換上一身西裝革履,也覺得做不出他的高雅動作。顧時忽然覺得,秦天跟著他,以後會有一條不一樣的路。

沒多久,就出來一個紮兩個小辮子的姑娘,來領顧時。

“麻煩你了。”顧時跟著姑娘離開之前,對黃騰宇說。

秦天坐在會客室,手有一下沒一下摳著沙發的皮,直到摳出一個洞,露出裏麵的海綿才恍然罷手,就在這時,會客室的門開了。

秦天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盯著門口,領顧時的姑娘提著本來應該顧時提的袋子突然竄了進來。秦天越過她的頭頂,張望著門口,卻沒見到想要見到的人。

“小順,人呢?”秦天拉著小順,急切地問道。

小順卻沒有回答秦天,滿嘴“哎呀呀……”直接衝到沙發邊上,指著那個洞說,“我的大少爺,這個是新換的啊,你怎麼就給戳破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人呢?”秦天焦急地跟在她後麵問。

“你不是餓嗎?東西都在這。”小順把袋子往桌上一放,就是不回答他的問題。

“我問的是人呢?”秦天看了眼袋子,幾乎能聞見從袋子裏麵飄出來的香味,卻沒去看袋子裏的東西。

“哎呀!馬上就來,上廁所去了。”小順沒空搭理秦天,一個勁的心疼沙發皮,又要去找那個永遠都在生理期的財務報銷,真是煩躁。

秦天還要再逮著小順問,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秦天。”

一轉身,看見顧時蓬著頭發,眯著半腫的眼睛,站在門口叫他的名字。那一刻,秦天有種破天荒的錯覺,像是心心不停念念不住的人,隻是動了下手指,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之前掙紮了近一個月不敢聯係他到底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等待此刻的破天荒?那未免代價太大了一些。

“顧時。”秦天快速走到顧時身邊,想伸手攬他的肩,卻發現自己隻到他的耳朵,攬上去會覺得有些怪怪的,於是悻悻放下胳膊。

顧時沒想到一個月的時間能讓秦天有這麼大的變化,雖然整體打扮沒什麼變化,頭發還是五顏六色,但是他明顯比以前更白,也更瘦,氣質卻又比以前不知道好出多少倍,所有加在一起,他忽然有些心疼秦天,應該是吃了不少苦,才把以前自身帶的那些土鱉氣都拋掉,否則也不會瘦這麼多。

見秦天有些失落,顧時下意識的伸手攬過他的肩,兩人一起走到桌子前。顧時一樣一樣把袋子裏的東西拿出來,秦天看得直兩眼放光。

“哎呀,親兄弟也沒你們這麼肉麻的。”小順聳了聳肩,趕緊離開會客室,走前還不忘把門關上。

“瞧你,就這麼點出息!這又不是金子。”顧時看著秦天的表情調侃道,“對了,這個給你。”

“你不知道,你做的吃的,對我來說,這可比金子金貴!快給我,餓死了。咦?這是什麼?”秦天忙著去打開便當盒的蓋子,卻被他攔下來,看到他手心有個心形的玻璃掛墜,拿起來一看,看見上麵刻著的一行小字,欣喜道,“你真把周總理帶來啦?這個雖然沒有周總理養眼,但也能看,謝謝,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