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街頭表演者,站在一個廣場人多的噴水池邊上,二十多歲的樣子穿得很朋克,手上一把吉它,叮嚀彈唱
身子還跟著他彈出來的節奏左右左右的搖擺著
蘇惟肖發現他每唱完一斷都會用手指撥弄兩下弦音,那表演者麵容長得不算好,可那雙手卻很漂亮,尤其是那十根手指,骨節分明細長卻不顯女氣
‘叮咚’
又一次調音?也許吧,蘇惟肖如是想
在他唱歌表演的時候,周圍駐足聽的人多,但打賞錢的人少,也不見他像電視上的那種表演藝人一樣端著個東西去要,他是把包放在地下,上麵攤著些五元,十元,二十元的零鈔
就算有人上去給他錢,他也不會多抬眼看一下你,或者道謝,他就隻管唱他自已的,好似,他隻是他自已,這個世界上隻有他自已和他的音樂,再沒有其它
其實這樣也蠻好,蘇惟肖想,起碼不用看著那些在職場中人那麼……那麼什麼,他還形容不出來,隻是在電視上看過,也聽人說過,勾心鬥角什麼的,但他沒有經曆過,不清楚
那人又開始彈唱,竟是這兩年比較火的一首春晚走紅歌曲《春天裏》
還記得許多年前的春天
那時的我還沒剪去長發
沒有信用卡也沒有她……
聽著聽著,蘇惟肖的思緒開始飄遠,此刻浮在他腦海裏的隻有倆字兒‘聲音’
沒錯,‘聲音’
如果對你來說,有個人,光是聽見他的聲音就覺得滿足,光是聽到他的聲音都覺得安全,即使他不說話,隻簡簡單單的一個‘嗯?’字
你也能從中覺得興奮
想一直聽,一直聽,不厭其煩的聽
甚至願意放棄你擁有的一切去換那‘聲音’,那麼對你來說,他那個人難道不更值得你放棄你所擁有的一切?
包括那些所謂的尊嚴?
所謂的膽怯?
瞬間的清明,讓蘇惟肖挎上書包,飛快的往學校裏跑去,可就在他跑到學校的時候,他又不想立馬跑去見他,不知道為什麼,隻要知道你在我覺得安全的範圍內就好,這樣,就能很安心
這種感覺相當的詭異
把手捂在胸口,卻覺得一種難言的幸福感傳來,臉未動,心卻在笑
當天晚自習第一節課下課時,蘇惟妙就來找蘇惟肖了,還是老位置的站在蘇惟肖教室門口窗前問
“你上自習課遲到了”
蘇惟肖點頭,眼裏神采奕奕,好似還有點得意
蘇惟妙又歎了一口氣,最終什麼也不想問了,遲到也好,曠課也罷,隻要他現在安安全全的坐在那裏就好了
反正學習於他來說,隻是一種經曆
不一定是他以後生存的必需品
養活他的事情,工作的事情,生存的事情,這些通通都可以交給自已,隻要他願意,可以天天玩遊戲,可以天天聽音樂
隻要他願意,隻要他喜歡,隻要我能給得起,我願意撐起他的那一半邊天空
想到這裏,蘇惟妙又一次看著蘇惟肖笑了
蘇惟肖望著他的笑,突然抬起手指碰了碰自已的嘴唇,自已好像想起什麼了
☆、三年後
蘇惟妙的心境以蘇惟肖不知道的形勢慢慢向他靠攏著,當然,這些可能蘇惟妙自已都不清楚
晚上一如繼往的同床,可再沒發生過那些什麼什麼的事情(這裏的什麼什麼我們懂的)
一晃時間過了三年
蘇家二子,已經成功的成為了大學生,要用個褒義詞形容的話,那就優秀大學生
要用個貶義詞來形容的話,又是懶散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