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可北疆都是大漠平原,一馬平川的,根本沒有什麼屏障用來遮掩埋伏或者設計陷阱。那唯一的可能便是利用這兩百裏的距離拉開行軍部隊和後備部隊之間的距離,拉長糧草的供應線。區區兩百裏,夠得上就也就隻有一個晚上的時間,那麼這是要截糧毀掉後方的供應了?
他能想到的,上層的將領一樣想得到。
前線後方的軍營裏,齊元紹召集了大部分將領到自己的帳下商量起應對的方法。
“既然他們願意退,我們沒理由不追上,至於後備營,留一部分重騎守著,他們哪裏衝的進去!”
“本身我們重騎就不多,你還要分一部出去,前方輕騎撤下來,我們用什麼去開平敵軍的部隊?後麵的步軍和車隊怎麼進陣,還怎麼打?”
“那你的意思是讓他們退是不是?然後我們也不打了,就等在這裏,等著敵方調整士氣?”
“我可沒那麼說!”
“你話外就這意思嘛?”
齊元紹招招手,示意那一堆吵起來的將領安靜下來,他把目光投像矮桌後麵坐著的那個人身上,畢恭畢敬的道:“四王爺。”
宣世隸敲了敲桌子,笑了一下,“你們說得都有理,我們要攻,不要斷了目前的士氣。至於後備營的問題,想來齊將軍心裏有譜了,不如給大家說說看。”
齊元紹清了清嗓子,指著地圖上的點道:“我們的後備營一直留在渠水鎮上,和行軍後方靠糧草供應線連接。敵方退出兩百裏,來回就一晚上的時間,想要帶糧走是不可能的。那隻能選擇毀,火燒是上好的選擇。要想速度快,製造奇襲的效果,必然選的都是輕騎,不想驚動大部隊,人也不會多,不會超出一千人。
但我們的糧草營在鎮內,這一千人不可能攻城,那必然是靠掉包守城的,或者供應線上的人進鎮。我們隻要事先埋伏在城門外,不讓這夥人進城,那就萬事無憂了。”
他說完詢問般的看著湛王。
“齊將軍的分析,把敵方的動向都看得差不多了。不過本王有些大膽的想法,倒不知道可否加進將軍的計劃裏。”宣世隸說得謙虛,口氣卻很強硬。“對方既然計劃了燒糧一事,若成功了,一定會火速給前陣信號,我想那時候,前後相應,敵方的前線一定會有動靜。他們想趁我軍後方慌亂,是肯定會進攻前線的。
不要把那些輕騎堵在門外,讓他們進鎮,把鎮民都撤出去,留下三千步兵守鎮。至於糧草和軍備,我們屯在鎮東,那便把他們引向鎮西,作出個假象。前線把重騎抵在最前鋒,等著毀糧的人放信號,他們一定會開出輕騎來進攻。那便是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的時候。”
湛王的話一出,整個營帳都安靜了。好一招將計就計,甕中捉鱉,看來又是一次大捷了。隻是後備營留守的三千步兵對一千輕騎,這才是一場真正的硬仗。
當天,梁曲軒他們就接到了命令,疏散所有的鎮民,撤離至少八十裏。上麵隻是下達了命令,後備營的好多人都摸不著頭腦,有些還頗慌亂起來。不過,沒機會給他們解惑,撥調過來的三千士兵幾個時辰的時間,就把這事辦的妥妥帖帖的。
這三千人的頭,是個叫鄒源樹的年輕人。他也是自告奮勇要留下來擔任這場硬仗的總指揮,說得不好聽點,這是個玩命的活,將軍下了命令,這個任務就是你三千人全滅,也要把敵人給困死在鎮內,並且糧草軍備容不得損失。在這個時刻膽敢自薦的人,大部分人要佩服他的勇氣,另小部分人心裏在畫自己的小九九,要活下來了呢?三千人裏,活下來的那就是軍功啊,晉級加升是鐵板上定釘的事情。而這三千人的長官呢?四個字,前途無量!
齊元紹的左參謀跟他也提了一下,要不要舉個人上去,把這個鄒源樹給換下來。齊元紹瞄了他一眼,道:“若是沒人指點,我想再有能耐的年輕人,也是不敢去頂這個責任的,就是你我,都要考慮再三,這賭注壓的可是鎮北軍全軍啊!”
副參謀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也不敢再提這類話題了。
☆、欠一個人情
楊學拉住梁曲軒,小聲道:“你偷偷跟著衛魁做什麼?想死了?現在,整個後備營都緊張的喘不過氣,你還想玩些什麼?快跟我回營。”
“噓。”梁曲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湊到楊學耳邊道:“要回去,你先回去。我好不容易找到個整衛魁的機會,絕不要半途而廢。”
“這是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想這個。沒看到現在的情況,很可能是敵軍要偷襲過來了。”楊學想把他拉回去,梁曲軒一個翻身把他壓在營帳上,“別說話。他在檢查假軍備和糧草。”
楊學就真的沒說話了,他歎了一口氣,遞給梁曲軒一把匕首。
其實梁曲軒的想法既簡單又直接,衛魁經常給他安個擅離職守的罪名,他自然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他要把衛魁給整暈,然後悄悄送去八十裏外的鎮民營,等到清點人數的時候,自然衛魁是到不了的,那時候,這個罪名可是穩穩當當的就落在這個人身上了。況且牽涉到戰事了,就不是挨頓打可以解決的了,衛魁是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