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盅。自然,梁曲軒也知道必然是比不上京城的,但也沒有他法,找不出更好的了。
結果,林七一上桌子,就讓人把酒統統撤走,讓隨侍抱上兩壇子京城福雲樓的飄香,都是二十年的。酒是好,但梁二少心裏就別扭了。這福雲樓的酒,當初還是他帶著這幫子人去喝的,現在呢,趕著別人千裏送了兩壇子來,就跟見了寶一樣。如今,他倒是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林七多精靈的一個人啊,和梁曲軒那是知根知底,不看臉色都知道他如今想的是什麼,便笑嗬嗬的道:“二少,你也不是沒有拿不出手的東西,我都聽劉錚說了,你們這裏有個紅花坊,裏麵的小倌些,不得了,了不得啊。是不是晚上帶我去開開眼界啊。”
梁曲軒走的時候給楊學留了話,說是晚飯之前就回去。可林七都提出來了,他又是專程來看自己的,實在是找不出理由拒絕。
“確實有看頭,一會兒就過去。隻是我不便陪你過夜了,晚上得回營。”
林七點點頭表示理解。
他們去的早,那紅花坊裏麵的客人不多。老鴇殷勤得很,拉了一排小倌出來任他們挑。
林七一個一個的搖頭。
“直接叫那個清河過來吧。”梁曲軒上次就沒看到這個男倌,說是最漂亮的,想來林七也肯定看得上。
老鴇臉上的笑容又大了一圈,揮著紗巾道:“三位爺啊,實在是不好意思,你們肯定不是常來,清河是被湛王競下來的,哪個敢動啊?”說罷又指著劉錚道:“這位爺那天晚上還和湛王的人搶過清河,你們大可問問他,我說的可是實話?除了清河,我們這裏的其他人也是很好的。”
梁曲軒詫異的看著劉錚。劉錚忙解釋道:“那晚二少你不是被人請進廂房了嗎?剛剛好,輪到清河出價,我自然想無論花多少錢,都要幫你競下來。結果後來,出來個人,報了名號,說是給湛王競的,我這便不敢再搶了。”
“看吧,我可沒騙幾位爺,湛王有時會派人把清河接走。”老鴇有些得意的樣子,“幾位爺,我馬上把那晚上的幾位都叫過來,你們看行不?”
林七點頭同意了,待老鴇出去了,一拳打向梁曲軒,“你走什麼神,那清河就讓你這麼著迷?”
梁曲軒搖搖頭,他心裏始終覺得有些奇怪,那晚上之後,他出來隻看到了楊學,劉錚是沒在的,當時自然是想著見到認識得人越少越好,可今天拿出來一說,總覺得十分可疑。他進了屋子沒出來,劉錚卻沒等他。而且,那天晚上他和宣世隸在一起,難道說宣世隸在和他搞的時候都還想著找人把清河買下來,留著以後用?
林七見梁曲軒臉色越來越不好,遞過去一杯酒道:“你若真喜歡的緊,我們就去找找關係,看能不能讓湛王把那人放給你。”
“日他娘啊!誰要跟那個王八蛋討什麼狗屁清河,老子不稀罕。”梁曲軒越想越覺得,宣世隸那麼混蛋的人,要做這種事情也不是沒可能。他把和宣世隸的關係定義為交易,說難聽點,他也是在賣屁股,可怎麼賣,那賣的也是粱二少的屁股啊,精貴著呢!結果,對方幹著他,在他沒看見的地方還幹著其他小倌,鬼知道到底有多少個,這一點,梁曲軒怎麼想怎麼難受。
林七心想,這也沒幾個月沒見啊,梁曲軒怎麼說的話他都摸不清脈絡了。
“好,好,好。不說其他人了。我們喝酒。”
☆、暗襲
梁曲軒沒多大心思,喝了幾盅就借口不想耽擱軍營的事情要回去了,臨走又好好囑咐了劉錚照顧好林七。
他一回軍營,就覺得氣氛異常之極。他沒找到楊學,隨便拉著一個人一問,那人壓低聲音道:“出大事了。今天湛王從前線退下來,來了後備營,結果下午被刺客行刺,受了重傷。現在整個渠水鎮都被封鎖了。半點消息都不敢露出去,不然軍心不保啊。”
“他在哪?”
“誰?你是說湛王嗎?軍醫帳啊。好多兵力都調過去,圍了幾層。你還是別過去了。”
梁曲軒陣陣發寒,這個消息簡直猶如天雷一般轟的他找不到方向。湛王身手極好,況且身邊還有侍衛,幾經沙場了,不可能連這點警惕都沒有吧。而且這是後備營啊,不是前線啊,怎麼會在這裏出事情?是刺客本來就埋伏在這裏等著的,還是跟進來的?如果是跟著的,在路上殺豈不是更好。如果是等在這裏的,他怎麼知道今天湛王會從前線到後備營來?或者根本就是一直在後備營,終於找到個機會出手了?
他思緒幾個閃回,人已經跑到了軍醫帳前,前不久他還在裏麵呆過,這個時候外麵圍了三層全副武裝的士兵,一片黑雲壓城的氣勢,氣氛十分恐怖。
他圍著營帳轉了好幾圈,根本沒什麼空擋可以鑽進去的。有個士兵看到了,直接把他抓了起來,什麼也不說,捆起來綁在一邊。任他說什麼都不答話,也不停止。
鄒源樹聽到外麵有聲音,跑出來看,他走近了,看了一眼梁曲軒。立馬把繩子給他解了,對那個士兵道:“劉都尉,他是王爺的人。”
那士兵這才讓開一步,示意後麵的人放他們進賬子。梁曲軒覺得疑惑,鄒源樹怎麼認識他,又為什麼敢說他是湛王的人,可現在的情況,他也沒機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