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段(1 / 2)

症狀才越發明顯。我開個方子,這兩天先按這個方子抓藥吃著,我看看病症變化再換新藥方。”佘苗勝抓著梁曲軒的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本就嚴肅,又不苟言笑,這番過後,便一言不發。

梁二少聽他話裏意思,也隻當是小病,調理一番也就無大礙了。

可宣世隸心裏卻不這麼想,佘苗勝醫術高明,用理下藥自成一格,也正因為如此,除非是病人一再追問,他很少主動解釋病症,因為他一貫認為就是解釋了,普通人也未必明白。而今天這番解釋,未免刻意了點。

他找了個借口,說是和佘大夫一同去取藥,這便支開了梁曲軒。

兩人行出宅門,佘苗勝開口道:“王爺,梁二少爺這脈象怕是中毒了,而且是有一段時間了。寒毒侵體,若非已入血脈經絡,絕不會如此懼冷。我觀這毒性尚算溫和,但拖了這麼長時間,怕傷了五髒六腑就不得了了。”

“怎麼會中毒?這方麵本王一向很注意,就是他身邊的人,都是照顧了這麼多年的,我也是親自叮囑過的。具體是哪一種毒,你心裏是否有譜?”

“棘手的就在這裏,這毒已潛伏了有一段時日了,要弄清楚是怎麼中毒的,恐怕有些困難。我現在隻能靠慢慢下藥,通過梁二少爺的反應,一味一味的來辨。王爺,你再想一想,他這懼冷的症狀到底是什麼時候就開始了?如果能找到病因,要解毒就好辦多了。”

湛王努力回憶了一下,他注意到這件事情也就是過年的時候,但再往前,就真是分不清到底是真的因為天氣冷,還是自身懼寒了。但應該是在來梧州之後才中毒的。

佘苗勝又道:“王爺,這毒怕是不能拖,越往後傷害越大,就是治好了,也難說會不會留點病根。如果真的是找不到中毒的源頭,我手上倒是有一偏方專解寒毒。其中幾味藥,雖說貴重,但也不難找,難的是藥引子。雖是治寒毒的,但是卻不能全用陽烈的藥物,這味藥引必須為陰寒屬性,但藥性又要極端溫和的玄命草,當世之上,我所知道一定會有的,就是汾州與西荒交界的玉龍雪山上的蒲葦泉旁尚有這種草藥。”

玉龍雪山終年積雪,山的另一邊就是上古神話傳說中的起源,西荒之地,鮮有人踏足。就不談危險性,從梧州派人入汾州,在上玉龍雪山找到蒲葦泉,這一來一回費時至少也要兩三月之久。況且,是不是一定就能找到,現在那泉邊是不是還有生長這種草,一切都是未知數。

“除了那地方,沒有更快的可以去的嗎?”

“王爺,我知道那地方有,是因為老皇帝去之前,全靠玄命草吊著半條命,它本命叫骨化草,因為長在蒲葦泉邊上的多集天地靈氣,才生出了變化,也是因此得名為玄命草。當初送這草入宮的,正是如今的鎮西大將軍尤封忻。如果說,還有什麼地方可能有這種草藥,那我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尤大將軍手上還留著有了。”

佘苗勝這話是點到即止,他雖提出了幾種治療的可能,最最可行,也是最最穩當的,一定是找尤封忻討來這株玄命草。

然而對於湛王來說,求人比起求己要困難千倍萬倍。

“本王了解了,你放手去治吧。這顆草,本王會想法討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雙更。

☆、深情

新任刺史名叫文繼越,和當朝三大家族,淮州文家算是遠親。但已經隔了好幾代,他雖然一樣姓文,可生在梧州桐縣,後來讀書考取功名,花了十幾年的時間慢慢往上爬,最後做了個太中大夫,職掌言議,官位七品,在朝中顯得可有可無的。若單說升任刺史,是遠離君側了,但對這種在朝中可能毫無建樹的官員來說,那是絕無僅有的大好事。

當然,升任梧州刺史就萬萬不一樣了,那就是有名無實的墊腳料,隻能給湛王跑跑腿,打打雜,王爺高興了,你這刺史就穩穩當當的,王爺要不高興了,看看路青遙的下場。所以,其實文繼越那是主動請纓,說是想要返鄉,皇帝正愁找不到人來吃這個壞螃蟹,一拍手就準了。

文刺史既然是主動要來,那就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的。他算半個空職,一個刺史沒有軍權,底下沒有軍隊,但文刺史當得照樣樂嗬嗬的,沒軍務忙,那就忙忙政務。一是湛王現在住的地方,隻是普通的宅院,他便召集了些人,商議著開修一座湛王府。二嘛,都倉和農監的上次提出的議書已經得到湛王的首肯,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快把各個商脈都理清楚,該由哪些人接手,就盡快找來按部就班的搞起來。

梁曲軒是刺史從事,所以基本每次新任刺史的議事他都參加了的。開始還以為這個人是真要做事情的,多去了幾次,才發現文大人完全就是和稀泥,隻要是下麵的官員提出的建議或者意見,他統統都點頭說好。常常兩個梁大人出口的話都是爭鋒相對,完全的南轅北轍,文刺史前頭才對一個答應得頭頭是道,“就這樣!很好!不錯!”轉頭接上就回另外一個道:“這個說得也有理,這樣也不錯。”

一來二去,梁二少對於刺史大人的議事已經完全的喪失了興趣。

他昨天晚上和宣世隸在床上顛鸞倒鳳了一整夜,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快要精盡人亡了,一大早還要起來參加這個和稀泥的議事,實在是精神不濟,坐在椅子上靠著半閉著眼睛,就開始打瞌睡。完全不知道議事到底討論的都是些什麼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