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公子,這邊請!」伴著一縷縷幽香和叮叮咚咚的琴音,兩人隨著老鴇上了樓上的雅座。
展目望去,玲瓏剔透,錯落有致,雅意盎然。整個廂房臨窗而建,中間以一雲母屏風和對麵隔開,也算是比較隱秘的地方了。
「這裏也算不錯。」黑臉的瘦削公子展顏一笑,環顧四周,隻有對麵桌子背對著他們的玄衣青年和幾個姑娘公子左擁右抱,樂不思蜀。
「你滿意了吧。」身材頎長的男子揮退了老鴇叫來招呼的姑娘公子,輕輕啜了口茶。
「嗬。」慕容方晴笑吟吟地點了點頭,重遊舊地的感覺就是不同,也不枉他特地易容一番。
「拜托!」身材頎長的男子——也就是皇帝揚了下眉。低頭附在他耳邊輕聲說:「哪有人家娘子要帶相公上青樓的,你還真的是膽大包天。」
慕容方晴瞪了他一眼。「難得我們有機會來揚州嘛,不來一下這裏很浪費的。而且這次回去後你又不知道要忙多久才可以陪我出來玩,更不要說是和我一起回家探親了。所以啊……來這裏輕鬆一下不好嗎?」
輕鬆?皇帝苦笑,看著方晴滴溜溜四處亂轉的眼睛,他可一點也輕鬆不起來。
「你上這裏來,你爹不知道吧?」稍微用力地抓緊方晴的手,皇帝微微皺起了眉,以示自己的不滿。
「當然,如果我爹知道的話,我還可以來麼?就是不能讓他知道我才要易容啊。」方晴回頭嗔了他一眼,「我也搞不懂你在想什麼,為何來到揚州也不去見我爹娘。」
給方晴的溢水秋瞳一瞪,皇帝立即覺得酥了半邊身子。雖然方晴易了容的樣貌一點也算不得好看,但舉止間的豐神俊逸依然讓他心神迷醉,神魂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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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地伸手去刮了刮他的鼻子。他笑道:「你難道忘了上次你爹娘見到朕的事了麼?朕貴為天子,出門在外,不顯示身份還是能免去很多麻煩的。」
方晴拍開他吃豆腐的狼爪子,蹙眉瞪了他一眼:「這裏可是青樓啊,你安分一點吧。」
這下皇帝頭痛了。「有沒有搞錯,哪有人叫人在青樓安分的?」說著,他眼光閃動,湊近方晴的耳邊低聲說道:「不如我們……」
順著皇帝的眼光瞄了樓上的房間一眼。方晴會意,瞪眼便道:「你才有沒有搞錯啊,哪有人花錢來青樓來做這種事的。要做,我不會回家和去客棧做嗎?」
「哦,你喜歡的話,哪裏都可以的……」
「喂,別亂來,隔壁還有人。」
「別管他,諒他也不敢過來。」
「但他現在正走過來啦……」慕容方晴無辜地眨了眨眼,看著雲母屏風後本來背對著自己的玄衣青年揮退了所有的公子小姐,正施施然走過來。
「我們並不認識閣下吧。」皇帝冷冷的看著眼前玄色長衫的年輕人,對自己的好事被打斷十分的惱怒。
慕容方晴則低著頭輕啜起酒,有意無意間掩住自己的半個臉蛋,怕給對方認出自己來。
雖說是易了容,但小心點總是好的。
「失敬。在下正是揚州太守的第三子,名宏德,字子貴。不知道兄台尊姓大名呢?」說著,也不問皇帝和方晴的意思,徑自在桌子的一邊坐了下來,自己取過酒杯倒起酒來。
皇帝哼笑一聲,「原來你爹是揚州太守,那你算是什麼呢?」他瞄了眼正在埋頭飲酒的情人,這才想起原來這個輕浮的青年就是當年他微服私訪揚州時見到給方晴打得鼻青臉腫的家夥,難怪方晴怕他認出自己來。
給人當眾奚落,太守三公子也不以為意,長笑一聲,便含笑對著皇帝說:「閣下會這樣對我,實在是不了解在下之故。待你和我手足相交,加深感情之後,閣下一定會對我改觀的。」說著,竟含情脈脈地望起皇帝來。
「放肆!」一張雲石檀木紅桌立即無聲地給內力震得四分五裂。
皇帝看著一旁的方晴雙肩不停地抖動,忍笑忍到頭都快抵到桌麵上了,更加怒火衝天。一個小擒拿便把太守三公子像小雞一樣抓了過來,手捏得如炒豆子一樣霹靂啪啦地響。「你想怎麼死法?」
「你……你敢?我爹是揚州太守,我師父曾經是皇上的侍衛……他、他現在就快要上來了……你敢輕舉妄動的話,他一定不放過你……」太守三公子牙齒「咯咯」打顫,卻還自恃有師父在背後撐腰,強自鎮定。
「是嗎?」皇帝聽到輕盈的腳步聲正往這裏走來,古怪地一笑,「唰」地展開描金紙扇。「我倒想看看他能拿我怎麼辦?」
語畢,出手如電,封住了那三公子的啞穴,就像扔垃圾一樣把那三公子扔到了樓梯門口。
「唔……」三公子口不能言,卻重重地悶哼一聲,可想是摔得不輕。
「大膽!」三公子的師父剛剛踏進雅座,見到的便是如此情形。頭也沒抬,便厲聲喝道:「誰敢在……」
話沒說完聲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