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安了點心,選擇在這裏生活大概還多少有點留戀在雲寨的日子。黃大媽,雲川哥或者其它,所有擋風蓬都離我那麼遠的現在,我隻能選擇更加成熟。表情正常後我開始中氣十足的喊屋裏的人。
“幹娘!”
裏麵穿來帶了笑意的苛責聲,“小穆小蘭剛睡了你別那麼大聲。”
我笑了笑,認這幹娘的時候把蘭也算進去了,不知道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會有什麼反應。
“我知道了,你看這是什麼。”
我轉身從馬車上麵抱了個紙箱子下來,老人也到了麵前,我往她麵前一放,把那十隻小小的灰黃色身子雞放到地上,“現在那母雞也有一群小孫子了!雖然這顏色有點不對,不過這樣熱鬧多了。”
幹娘的眼睛笑到看不見,捉住我的手拍了拍,好孩子好孩子說了幾句就沒了後話,不就幾隻雞麼,笑得這麼開心。
我弄了水養好那些魚後就把蘭弄出小房間坐房門前曬曬太陽,這黃昏的陽光溫暖卻不幹燥,這年的新年都過去好些日子了,開春早不知不覺間到來。
與其去廚房把廚房燒了不如在這看幹娘她自己弄,廚房的灶子正好對著這房間的門口。看她慢著拍子卻有條不紊的掀鍋做飯,我問她,“這村子的人也不像那麼冷漠啊,看著挺好的,這魚還是那姑娘送我的。”
“幾十年前了,我相好得了種聽說會傳染病的病,就被趕來這邊了,怕惹上村裏的人,他們也就不讓過去村子了。不過沒多久,他也就去了。我能不過去也就不過去了。”
想不到這幹娘內裏倒是自尊的很。“下次還是我去買吧,那些魚的種類很多,我還想一種一種試呢。正好給蘭來個魚湯。”
幹娘笑著,臉皮皺成一團,道,“好好!”
穿過謝家村一直向東走不遠就是大海,海平線在天地之間劃出一條長長淺淺的傷疤,暗色的海潮拍打上岸,又迅速退了開去,雪白的浪尖在海風下發出轟轟的鳴叫。
蘭一個人坐在沙子上對著海,在幾盞漁燈的照耀下,背影單調蒼白。
我喘著氣走過去捉住他被海風帶起飛揚的頭發,拉他的冰涼的手讓他站起來,我足足瘋狂找了他一個多時辰。
我深吸了口鹹腥的海風,哄道,“蘭,回去好不好?”
他微微側著頭看過來,表情滯呆,一言不發的又看向地麵完全沒有要跟我回去的意思。
居然連靴子都沒有穿!
早春的夜晚溫度很低,尤其是在這海風猛吹的岸邊,他居然赤著足浸在不時湧過來的海水裏!
我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問什麼,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他自醒來就一直這個樣子,像木偶一樣不說話,無法交流無法理解。
我直接把他抱起來就走。幹娘燒了熱水,我幫他抹幹淨雙腳,光潔圓滑的腳踝上有幾道淺淺的劃傷,大概是石頭貝殼之類的弄的。我不過是去溪那邊打了桶水,他就給我一個人走到那邊!
“涼。”
“什麼……”我猛的停了動作,抬頭看著他的臉,去確定不是我的幻聽,“蘭你剛才說什麼了?”。
“涼,喜歡。”他的表情還是癡癡傻傻的,披著被子看著我。我直接丟了抹布環著住他的腦袋,“蘭,你終於肯說話了!跟我說話,跟我說話,什麼都沒關係!”
他不安分的動了動腦袋,像是呼吸不了,我吸了把鼻涕放開他,“你喜歡我以後帶你去看。”
他的手指涼涼的,摸在我臉上很舒服,“……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