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在巨大的葉子上,風中有花香。
蘭在練劍,不過不是上次見過的那套叫落英繽紛劍法。蘭在劍法上的造詣極高,即使是普通的劍法從他手裏使出來都會變得棘手又難應付。我靠一邊去看他舞劍,衣袂飄飄的樣子說不出的好看。其實蘭擁有世人欽羨的一切。無論冠世美貌還是地位才華。隻是他唯獨缺了普通人最普通的愛。
“小穆你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就看你練劍。怎麼一大早不多休息一會?”
“醒了就起來了。我去找你你也不在房間。”
我拿過他的劍,甩了甩,很輕的質料。“就隨便走走,這劍好像很普通。”
“就是很普通的劍,不過劍也不過是工具,看的還是用劍的人。” 他把劍接回去,笑了笑道,“真正的高手根本不需要劍,因為所有的東西都會是他的武器。”
“在我看來,蘭你也不是高手。”
“為什麼?”
“哪有高手老是受傷個不停,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敢說自己是高手。走了,去吃早餐。”
“怎麼不走?”
他抬頭,道,“在聽風閣那次並不是我打不過,我隻是走神了。而且,我帶的大多是本來就該死的人。”
“什麼?”
“不明白也沒關係。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蘭轉過頭望那片青蘋,瞳孔幽深到極。
雪柳和玉罄出現的時候,正值黃昏,蘭在亭子裏品他龍井,他在喝茶方麵極挑剔,連泡茶的水都非要從仰天山的黑龍洞運來。
被雪柳看的我渾身不自在,我隻好回避一下,這丫頭就隻在蘭麵前會收斂下,我還不想在哪天夜裏被她勒死。
春光正好,池裏水光瀲灩。
我正準備把他那些剛釣上來的池裏又大有紅的鯉又放回去,玉罄走過來,藍色水裙流蘇曼妙,眸明腰纖,膚勝陽春三月雪。
“怎麼隻有你一個人,雪柳那丫頭呢?”我問。
“還在和宮主說話。”玉罄把手上的劍放到一邊,坐到旁邊的石階上,然後道,“雪柳雖然有點任性,但宮主向來偏愛她。”
這話一般人說來應該是充滿嫉妒和不滿的,但偏偏由她說出來就像陳述一個事實一樣,不帶半點個人色彩,我笑道,“好像你們宮主很喜歡這一類人。”
“穆公子,無論什麼情況,我希望你都不要背叛宮主。”
“為什麼這樣說?”
“這世界上誰都可以找理由去責怪他背叛他,但是隻有你不可以,隻有你沒有理由。”
我不明白的望著罄兒,她淡笑一下便起身回去,雪柳已經出來了。
武林中人總有很多怎麼聊也不會膩的東西,比如武功,錢,權利和美人。
雙雪樓立於這片江湖最出名的無非是它的錢和韓舯那個長的美若天仙的大女兒韓雲夢。在我看來,韓雲夢雖不及蘭那樣有著冰雪一樣的高貴出塵,卻有一份屬於名門千金的雍容優雅,小時候跟著雲川哥到韓家玩,見過她好幾次,安安靜靜的笑起來含蓄而端莊。
“都說紅顏薄命,紅顏薄命。不知公子是不是這樣想的?”
我的眼睛還在盯著那個在抑揚頓挫的說書老頭,好半刻鍾才反應過來。“什麼?”
坐過來的那人輕酌了口清酒,道,“很多人都很看好韓大小姐和喬子丹的婚禮,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麼一個結局。公子看起來好象另有想法”
我被麵前這個男人像看透人一樣的目光和笑容弄得不自在,回道,“我沒有任何想法,不要亂揣測別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