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曉嬈聽他這麼說,就放心了。
翌日,早朝之後,鳳曉嬈召來了北堂致遠。
鳳曉嬈正坐在桌子前批閱奏折,白顯坐在一邊閉目養神修行。
北堂致遠大概也猜到了鳳曉嬈要說什麼事情了,昨天是稽修的喬遷宴,官圈裏都知道鳳曉嬈去赴宴了。
北堂致遠不在邀請名單上,沒有去,但他知道兒子北堂展,還有那個他最恨的釋輕輕都去了。
北堂致遠知道釋輕輕跟鳳傲雪關係很好,不難猜到釋輕輕會讓鳳傲雪向鳳曉嬈開口請求賜婚。
暫沒有賜婚的消息傳出來,鳳曉嬈應該是沒有答應賜婚的事,都知道當今女帝不喜歡用官法壓人,也不喜歡勉強人,但既然召他來了,北堂致遠便不難推測出女帝陛下是想勸他同意這門親事。
在大隨,誰敢不給女帝的麵子啊?
於是,北堂致遠想封了鳳曉嬈的口,一見到鳳曉嬈,就是撲通一跪,想先告一個釋輕輕的狀,誰料剛開口,就被女官單采秋嚴厲嗬斥了:“陛下未讓你開口說話,且在一邊候著,陛下日理萬機,可沒有那麼多閑功夫管你們的那麼多私事,你說話的時候要注意點,一句話說得不對,便是欺君之罪,要殺頭的。”
北堂致遠立即驚得一愣,原先準備好的一大堆說辭頓時全都煙消雲散了。
鳳曉嬈平時不動怒的時候,看起來實在親切,太容易給人一種誤解,她是個好說話的人了,方才北堂致遠就是這麼想的,經單采秋這麼一嗬斥,北堂致遠立馬就想起來鳳曉嬈是個何等厲害的女帝,再不敢將對付兒子的那一套,在女帝麵前班門弄斧了。
北堂致遠誠惶誠恐答:“是是是。”
鳳曉嬈一連批閱了十幾道奏折,方看向北堂致遠,一副突然想起來某事的樣子,語氣平靜:“怎麼在跪著?起來說話。”
“謝陛下!”北堂致遠哆哆嗦嗦地站起來。
“朕召你來,沒有什麼大事,隻是隨便跟你聊聊,”鳳曉嬈道,“昨日朕參加了祥候的喬遷宴,聽聞北堂展想娶釋輕輕,你一直不同意,每天鬧得很凶。”
“按理,你們的家務事,朕不該管的,可是朕是當北堂展為義兄的,見他鬱鬱不樂,免不得要關心一下。”
“你不喜歡釋輕輕的理由,朕大概也能猜到。你是北堂展的親生父親,出於孝道,很多事情,北堂展都得聽你的,可你別忘了,北堂展也是攝政王,級別大你不少呢!若是論這層關係,有很多事情,你應該聽北堂展的。”
“北堂展已經為北堂家贏得了諸多榮耀,可是連娶一個自己想娶的女人都做不到,做你的兒子,也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
“你再這麼鬧下去,無非有兩個結果,北堂展聽你的,不娶釋輕輕,結果他會很痛苦,北堂展選擇釋輕輕,跟你分家,北堂展仍然會很痛苦,但你也不好受吧!”
“但這件事情,既然讓朕知道了,那便有可能出現第三個結果……”
說到這裏,鳳曉嬈頓了一下,北堂致遠略低著頭,嚇得心頭咚咚跳得厲害。
鳳曉嬈目光清冷,“你不是嫌棄釋輕輕出生嗎?釋輕輕是朕親封的二品縣主,你覺得她配不上北堂展,那朕便撤了北堂展的攝政王之位,封北堂展為一個三品的官,你肯定就能看得上釋輕輕了吧!”
北堂致遠一聽這話,嚇得魂都快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