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了,夢雲還是高燒不醒。大夫開了藥,但是夢雲喝不進去,隻能撬開嘴喂進去。
荷苑夢雲挨打的事情又被傳遍了,大家都說這夢雲真是倒黴,不知道是不是和穀主相克,總是挨打。
午後,荷姑姑來了,端著一碗藥,對紅綃說:“這是穀主給的,要她喝下去。”
紅綃遲疑地接了過來,這藥會不會有問題?她說:“姑姑,這藥還有點熱,等一下再給姐姐喝吧。”
荷姑姑說:“那好吧,你記得就行。我還有事,得空了再來看夢雲。”說完就走了。
這紅綃跟著奶奶從小煉藥,對這些還是很在行的。她聞了一下藥,又取了一點點在嘴裏咂巴幾下,判斷出這藥可靠,就給夢雲灌了下去。
夜,漸深了。紅綃趁著大家都睡了,安頓好夢雲,自己一個人下去了。夢雲的屋子留了幾盞燈亮著。
這時候,一個白衣身影悄然地落在了荷苑,他推開門,發現紅綃不在,皺了一下眉頭,這個時候不在跟前伺候著,去了哪裏?該死。
他來到夢雲的床前,看著她慘白的臉,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她已經不燒了。他坐在她的床邊,替她裹緊了被子,然後看著她。過了一會兒,就起身要走了。
當他快要走出房間的時候,聽見夢雲的囈語。
夢雲迷迷糊糊地說:“師父,師父,放我回去,我不要……”
花見羞愣住了,馬上轉身,隻聽見夢雲又說:“不要逼我嫁給花見羞!”
聽到這些,花見羞驚呆了。
而恰好紅綃回來了,花見羞發怒到:“去哪裏了?你家姑娘還在病著,你卻不在身邊照顧,到處亂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整天想著去梅苑找人比武,你給我安分點。”說完就出去了。
紅綃剛從穀底上來,帶了奶奶的藥。挨了一頓罵,覺得莫名其妙,怎麼衝著自己發火呢?這不是他打的嗎?
很難形容花見羞一路回去的心情,他自己的判斷沒有錯,可是夢雲的師父是誰?為什麼要強迫夢雲嫁給自己?夢雲要回哪裏呢,方府嗎?夢雲來到流雲穀難道還有什麼隱情和計劃?
如今看來,這方夢雲寧願死也不說出來,就不能再用雷霆手段了,必須要換個方法。
次日上午,夢雲醒了過來,第一個發現的是阿蘿。雖然阿蘿跟了若雪,但是一直還往這裏跑,惦記著自己家的小姐。
“小姐,小姐,你醒來了?”阿蘿說。
“阿蘿,我睡了幾天了?”夢雲虛弱地問。
“我的小姐呀,你已經睡了三天了。”阿蘿哭著說。
“去給我倒杯茶,我渴了。”
阿蘿忙倒了一杯茶給夢雲喝。夢雲飲了茶,問:“紅綃呢?”
阿蘿說:“她在煎藥,若雪小姐讓我來照顧你。”
“那若雪姐姐誰來照顧?”夢雲問。
“若雪小姐去梅苑了,不要我跟著,要我來照顧小姐你。”阿蘿說。
這時候紅綃端著藥過來了,說:“姐姐把藥喝了吧。”
夢雲說:“先放在那裏涼一涼吧,然後再喝。阿蘿,有白粥嗎?我餓了。”
“哦,我馬上去廚房熬粥,小姐你稍微等一會兒。”說完就出去了。
支開了阿蘿,夢雲問:“奶奶知道了嗎?”
“奶奶知道了。”紅綃說。
“奶奶怎麼說?”
“奶奶要你見機行事,一定要保全自己。”紅綃說。
“我這個樣子恐怕得養一個月了。不能下去練功了。”夢雲說。
“姐姐不要著急,你的伏魔劍已經練到家了,老閣主說的一年無非是要求個穩妥而已。你資質過人,又肯用功,練不練的也可以了。這是奶奶下的定論,所以,你不著急啊。”
“那我現在能打得過花見羞嗎?”夢雲問。
“姐姐,你不要恨穀主,你早晚還是要嫁的。畢竟,穀主這麼想這麼懷疑都沒錯。”紅綃說。
“那就可以隨便動手殺人,是嗎?”夢雲問。
“他沒殺你,你昏迷的時候還來看你,還給你送了藥,他的藥讓你退燒的。”紅綃說。
“你就說我現在能不能打得過花見羞?”夢雲脾氣上來了。
“我不確定。但是四大聖人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紅綃說。
“等我好了,還要繼續練的。”夢雲堅定地說。
過了一會兒,阿蘿把清粥小菜端了上來,說:“小姐,餓壞了吧,趕緊吃吧,好幾天水米未盡了。”
夢雲這才作罷,她心想:我一定要以牙還牙,就算打不過他,也絕對要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