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慢慢地飄落下來,又是一年的光陰了。夢雲打著傘走出春意小院,這時候花盈在身後大聲說:“嫂嫂答應送我一隻老虎,千萬別忘了,現在送過來也好培養感情!”
夢雲回頭莞爾一笑,說到:“是!”
回到留雲閣,花見羞正在看各處報來的賬目和事項,看見夢雲進來,說:“外麵的雪大嗎?”
“還好,剛開始飄雪花,恐怕今夜會是一場大雪。”夢雲說。
“宮裏傳來話,讓我們年後早點進宮,初五太後娘娘要宴請我們。”
“哦,好!”夢雲解下披風,捧著小手爐,坐在榻上。
花見羞沒有抬頭,又說:“你沒什麼事情了?幻雲閣的年下安排如何了?”
夢雲懶懶地,說:“交給紅綃了。”
花見羞微笑著說:“這主母也好,閣主也罷,你倒是懂得偷懶了。”
夢雲說:“要是能偷懶一輩子多好啊!就這樣,外麵下著雪,屋裏喝著茶,隨意的聊著天,一輩子就這麼愜意。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裏,最美好的就是在靈蛇崖山洞內,我時常會想起那些天。”
花見羞回過頭,看著她,說:“大概,我也是的。”
夢雲說:“很久很久之後,有一個詩人寫了一句話: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大概是每個女子最好的心願了。”
花見羞轉過頭又看看她,沒有說話。
轉眼間,過年了。劫後餘生的流雲穀過了一個平安喜樂的年。
初一這天,穀中的人一一來拜年。夢雲第一次感到非常辛苦,端坐在那裏,接受大家的問候,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笑得臉都快僵硬住了。
她偷偷對花見羞說:“現在方知以前錯怪你了,以為你高高在上,目下無塵。現在知道,封建禮儀繁複,累死個人!”
花見羞一臉端肅,說:“過年期間不要說死這個字。好好坐著,你的如風和若雪快來了。”
夢雲忙說:“哦,對對!”
說話間,如風,若雪,李子墨,小熠郎君幾個人笑意盈盈地走了進來。幾個人一起見禮拜年。
花見羞讓他們們趕緊坐下來,自然是男的一處,女的一處說著話。男的那裏暫且不說。這邊夢雲看著如風和若雪,回想起去年的光景,恍若隔世啊!
如風說:“主母,成婚不久,過得可還如意?”
“如風姐姐,叫我夢雲就好,這麼叫太生分了。我過得挺好的,就是時而會想起你們,想起在荷苑的那段時光。”夢雲說。
若雪說:“我們又何嚐不是呢?尤其是我和如風,在那裏度過了十載歲月,如今那院子倒空了,還是想念得緊!”
夢雲說:“等夏季的時候,滿苑荷塘開了,你們再來嘛,咱們一起遊湖看花,如風姐姐又可以作水墨荷花圖,到時候啊,我要你送我和若雪姐姐一人一幅畫。我呢,就和姐姐在亭子裏對弈,怎麼樣?”
二人聽了,笑著說:“那自然很好,令人期待。”
幾人說笑了一回,就起身告辭了。再想想沒什麼人了,都來過了,這下,可以活動活動了。
下午,夢雲在房裏,紅綃和花盈陪在身邊。夢雲問:“我和師兄明天就進京,你們這次還一起去不?”
花盈說:“誒!我可是不去了!我覺得在這關鍵的時刻,我還是守住流雲穀。”
夢雲笑著點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說:“你少來!以為我好糊弄是吧。穀中有姨奶奶,四聖,八才,穀底有奶奶和幻雲閣,哪還用你了。我聽說四哥過幾天要來,你就等著會情郎吧!”
說完,夢雲和紅綃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花盈嘟囔著說:“女子變成婦人後果然招人嫌!”
夢雲轉向問紅綃:“你得跟我去吧?”
紅綃說:“這次我不去了,如果有突發事件,你飛鴿傳書給我。”
“這是為何?”夢雲問。
“今年是奶奶和姨奶奶團聚的一年,她們唯一的骨肉就是我,我也不好熱鬧了幾天就走了。奶奶這次新年上來,打算和姨奶奶住到上元節後,這些日子,我得陪著不說,幻雲閣我還得飛來飛去的兼管著。”紅綃說。
“是呀!對了,咱們這般枯坐也是無趣,也不好去叨擾二位奶奶。咱們帶些點心糖果,不俗的玩器,下去到幻雲閣走動一下。我這個閣主,總不能做甩手掌櫃的,也該去拜祭一下師父!”
三個人一致同意,帶上東西就下去了,玩樂至晚間。
大年初二,花見羞帶著夢雲坐上了去京城的馬車。這沿途一路現在都是自己的勢力範圍,走的很順利。
初四的晌午,車馬來到了京城的王府。夢雲下了馬車,看著上麵“雲城王府”牌匾,管事和仆人們都已經在列隊迎接了。
雲城王府不算太大,四個小院子圍著中間一個略大的院子,共五個院落,外加一個小花園,和流雲穀比根本不值一提。不過,小有小的好處,一個長年不在京中的王爺,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