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停在了雲城王府。
夢雲和花見羞正在廳中下棋,總管雲飛來報:“王爺,方侍郎和方將軍的車馬已至府門前。”
“大哥和三哥來了?”夢雲高興地問。
“是的,王妃!”
花見羞說:“你先去前門迎接,我們馬上就來。”
方顯玉攜夫人秦氏,方顯書攜夫人影安下了馬車,一行人說說笑笑進了王府。
花見羞和夢雲也趕來迎接,夢雲看見大哥和三哥,急忙跑過來說:“大哥,大嫂,三哥,三嫂,夢雲給你們拜年了!”說完就行了禮。
方顯玉說:“豈敢!如今是王妃了,這萬萬使不得!”
接著,來客們給花見羞和夢雲拜年:“給王爺王妃拜年了!”
花見羞連忙說:“不必多禮。快快請進!”
正廳內,花見羞,方顯玉和方顯書在一起喝茶聊天,夢雲則帶著秦氏,影安去了自己的房間說體己話。
先說男人這邊,方顯玉開了口:“王爺,你們前一番進京遇刺的事情在京城裏傳得沸沸揚揚,這件案子交給了刑部。如今幾個月過去了,刑部卻毫無頭緒。你們穀中可追查到了線索沒有?”
花見羞說:“穀中派人去查了,可是這夥賊人安排周密,活口一個沒有,從死了的身上也查不出什麼線索,可見他們的準備是充分的,連失敗後的退路都安排的周全。”
方顯書說:“安安經常進宮看望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對此事卻顯得漠不關心的樣子。不知道王爺昨日見了陛下,陛下是否提及此事?”
花見羞說:“自然是提到了。不過,對刑部至今沒有任何進展的狀況,皇兄顯然是不報什麼指望了。其實,二位賢兄也知道,這種事也不是發生一次兩次了,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之前有江湖的,也有朝堂的。可怪就怪在江湖的都查得出蹤跡,這朝堂的勢力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方顯玉說:“陛下登基時間也不短了,各種勢力還是明爭暗鬥,蠢蠢欲動。加之周邊小國一直以來也是暗藏狼子野心,有些事,陛下或許不想那麼早動!”
方顯書聽了,說:“大哥的意思是,陛下心中或許有幾個目標,隻是還有用處,不想現在清理了他們?”
方顯玉說:“這隻是我的妄自揣測罷了,王爺莫要介意。臣子本當盡守本分就好,可是作為臣子又豈能不為君分憂。”
花見羞聽了說:“顯玉兄一片赤誠,陛下會明了的。可是聖心難測,今日這樣的話以後還是少出口,怕是被那些外人聽了,會對你不利。”
方顯玉說:“謝王爺提點,以後定當謹言慎行!”
花見羞笑著點點頭,然後看著方顯書,問:“方侍郎今年是入仕的第二年,又是新婚燕爾,好不春風得意!一切也還順利?”
方顯書聽了,笑著答:“順利倒也還算順利,隻是在朝為官,總會遇見一些難辦的事情。就比如,去歲中,軍費的用度就大大超過了預期,而近兩年來並無戰事,呈報的是駐守在北疆的明王爺,說是北疆氣候寒冷,冬季漫長,士兵們需要禦寒的衣物,所以不同於其他地方的兵將。”
花見羞聽了,說:“五皇兄?他駐守北疆四年多了,讓海拉國始終不敢妄動,替陛下分憂不少,想必陛下也不會在乎這些了。”
幾個人熱聊著,另一邊,夢雲的房間裏,大嫂和影安和她在一處說說笑笑。
夢雲對秦氏說:“大嫂,怎麼不把孩子們帶過來呢?”
秦氏笑著說:“不是不帶來,是過年回雲城的時候,爹和娘把歡兒和明焱留下來多住一段日子,我和你大哥還得回京中來往應酬,初三我們就往回趕了,走的就是你們那個驛站靈蛇崖。”
影安說:“說起這個靈蛇崖,我就想起你們遇刺的事情了,哪裏出了這麼窩糟的事兒,怎地就這麼蹊蹺了。”
夢雲說:“自從我進了流雲穀,真可謂是步步凶險了,原本我以為我就夠倒黴了,哪知道呢,原來這打打殺殺的事情都是家常便飯了。經一事,長一智,如今我連喝口水都得轉轉腦袋。”
秦氏笑著說:“這件事交給我哥哥查,至今沒什麼結果,陛下也十分氣惱。”
夢雲問:“大嫂的兄長,可是刑部侍郎秦澤?”
“正是家兄。昨日,我同你哥哥回門拜年,家兄為此事煩惱不已。”秦氏說。
影安說:“我說大嫂子,你也不用多麼犯難。就表哥和夢雲的處境,恐怕你煩都煩不完。不管是替表哥和夢雲擔心也好,還是怕陛下怪罪秦世兄也罷,其實呢,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會發生的,煩惱總是沒完的。就連皇後娘娘對此都麻木了。”
夢雲聽影安提起影華,就試探著問:“三嫂這話是怎的說?難不成,我們夫妻被打被殺在大家眼裏還習以為常了不成?難道陛下就不顧自己親弟的死活了?”
影安說到:“自然不是。陛下一聽到誰對澈表哥不利,那每次都是怒不可遏。反倒是我姐姐,每次聽見澈表哥有事,也是憂心不已,就這次你們遇刺,可能是見多了,就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