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馬車回到王府後,天色已晚。雲飛出來相迎,見到薛敬和王妃她們兩個在一起,頗為驚訝。
夢雲吩咐雲飛把薛敬帶到客房好生安頓,紅綃回了自己屋子,夢雲就徑直回了屋。
這一進屋不打緊,花見羞正在書案上寫字,旁邊伺候的是雲靜,斟茶倒水,還研墨。二人看著還蠻和諧的,頗有點夫唱婦隨的意思。
夢雲冷冷地看著花見羞那副沒心沒肺的死樣子,心想: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又看看雲靜一臉幸福,溫柔似水,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咳了一聲,走了進去,說:“呦,王爺還真是好興致啊!這麼晚了還吟詩作賦的。”
這一聲,嚇了雲靜一跳,花見羞抬頭看著她說:“王妃最近自己忙得不亦樂乎,還顧得上本王的興致!”
夢雲走近前笑著對雲靜說:“那還是有勞雲姑娘代本王妃照顧王爺了,我這裏先謝謝姑娘了,這樣的恩以後一定是要謝的。”
雲靜立刻嚇得說:“奴婢伺候王爺和王妃都是應該的,王妃切莫折煞奴婢!”
花見羞對雲靜說:“雲總管,你先下去吧。”
雲靜應聲退了出去。
“你去哪裏了,這麼晚才回來?”花見羞不悅地問到。
夢雲黑著臉看著花見羞,皮笑肉不笑地說:“王爺還管我去哪裏啊,你是不是覺得我回來早了?”
花見羞知她的意思,沒心思和她爭吵,又說:“別說沒用的,你到底去哪裏了?這些天你都早出晚歸的。”
夢雲坐下來喝口水說:“我去跟蹤薛敬了,今天我和紅綃救了他。”
“怎麼回事?”花見羞問。
夢雲向花見羞講了這些天來跟蹤薛敬的心得,以及今天發生的事情。
花見羞的臉沉了下來,說:“殺薛敬?”
夢雲說:“是呀,這位薛大俠今年倒黴的不是一點點。不知道誰要殺他?”
“雲兒,你覺得呢?”花見羞問。
“我覺得?我覺得是朝堂的那件事,有人打算滅口。你覺得呢?”夢雲說。
花見羞說:“我覺得未必。不應該啊,高侍郎已經伏法,影門三人也被殺。這時候背後的勢力應該韜晦才對,怎會如此囂張?”
夢雲聽了,說:“那會是誰呢?”
花見羞搖搖頭說:“薛敬行走江湖,有什麼恩怨的我們也不清楚,也可能有仇家趁火打劫呢。”
夢雲聽了點點頭,又說:“如今,他就在咱們王府的客房裏,像是被什麼人下了藥。”
“流芳閣是你的地盤,怎麼會被人下藥呢?”花見羞問。
夢雲聽了,猛地一拍腦門兒,說:“哎呀哎呀,多虧你提醒了,這個我忽略了。他是出了流芳閣後就昏沉的,我自己的窩倒不是鐵板一塊了。明天找人查查。”
花見羞彈著她的腦門說:“整天瞎忙!”
夢雲不服氣地說:“我瞎忙?是,我哪有王爺的聰明才智,還有風流倜儻啊!”
花見羞笑著說:“吃醋了?”
夢雲沒搭理他,過了一會兒說:“你先回房休息,我找紅綃過來說會兒話。”
“什麼話我不能聽?”花見羞問。
“哎呀,女人家的閑話,你一個大男人聽他幹什麼,去吧去吧,一會兒我就回房。”
花見羞回房後,夢雲叫來了紅綃,耳語了一番,紅綃出去一趟又回來了,兩個人坐著喝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夢雲對身邊的丫鬟說:“去把雲靜姑娘叫來。”
丫鬟出去後,沒一會兒的功夫,雲靜過來了。
夢雲說:“雲姑娘,薛敬在我們王府做客,喝醉了被安置在客房。我讓廚房做了醒酒湯,你是王府的女管事,帶人給端過去以示我們對薛大俠的敬重!”
紅綃聽了說:“這薛敬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名震江湖,一方勢力。王爺一心要結交他,苦於沒有合適的機會。”
夢雲笑著說:“薛大俠是一般的人嗎?太刻意了反而顯得尷尬,機會倒是有的。我聽說薛敬的發妻去世了,有心將我們穀裏的世家千金說一個給他,你看如何?”
“卻不知姐姐想把哪位撮合給薛大俠?”紅綃問。
“我也想著覃月姑娘,人品模樣家世都不錯。”夢雲說。
“那倒是個良配,姐姐還不抓緊,要不然,獵魂門這樣的門楣,盯著的人多著呢。雖說是續弦,但是薛敬的發妻一直無所出,也沒聽說他有什麼妾室的,何況薛敬的樣貌人品也著實不錯的。”紅綃說。
“我也想攥著機會,可是我們現在還在京城,怎麼也得回穀了。”夢雲說,然後看見站著的雲靜說:“雲姑娘,去吧,估計這會兒湯也好了。”
雲靜應一聲是就出門了,夢雲與紅綃互相對視了半天。
紅綃問:“這能行嗎?”
夢雲說:“那就看她怎麼想,也看造化了。真成了,也不算委屈了她。”
“那要是不成呢?”紅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