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雲回來後,沒有著急回房,穀內四處轉一轉,到了紫竹林,找了個石階坐下了。想想自己就是在這裏撮合了小熠郎君和若雪,不由得笑了。
“姐姐怎麼在這裏?我找你找得好苦。”
夢雲聞得此聲,回頭看見了紅綃,然後驚訝地說:“你怎麼一個人跑來這裏?影林呢?”
“我也沒和他在一起,就早上互相切磋了一下功夫。他應該和穀主去後山巡穀去了。我一個人無聊就找你了。”紅綃說。
“那你怎麼沒去找花盈啊?”
“她舟車勞頓,應該還在貪睡中。姐姐,你去哪裏了,讓我好找?”
“我去幻雲閣了,拜了拜師父,見了奶奶。”
“那怎麼不叫上我?”紅綃抱怨到。
“你過來坐,我有話同你說。”
紅綃走了過去,坐到夢雲旁邊。
“呆會兒你去奶奶那裏,和奶奶說你去靈蛇崖挑人,不要讓她派人出去。”夢雲說。
“什麼事?”紅綃問。
夢雲把在流芳閣培植人手的事說了一下,並且叮囑她不要對其他人說。紅綃聽了,點點頭。
“那我不想幫你盯著影少主了。”紅綃說到。
“不用盯著他了,我想他來穀也是有事的,不出兩三天,他自己就得主動說了。你先把我說的這件事辦好,不要讓花盈和姨奶奶知道。”夢雲說。
真如夢雲所料,這影林呆了兩天,見花見羞什麼也沒問他,自己的事情又迫在眉睫,沒什麼心思遊山玩水的,決定不吐不快了。
這日午後,花見羞也沒什麼事情,影林和他在聽風樓喝茶下棋。
影林說:“表哥,這趟京城你是勞苦功高啊。”
花見羞聽了,笑了,然後說:“談不上,我多年遠離朝堂,不大會做事情。”
影林見此情形,知道和花見羞做水磨功夫是不行的,自己也不是表哥的對手,索性就敞開了說:“表哥不想知道我進京這幾日都做了什麼嗎?”
花見羞說:“想也不想。想,是要徹底保證皇兄皇嫂的安全。不想,是因為怕你太為難。”
影林說:“陛下對我說,影門刺殺的事情交給我處理,查出幕後主使。”
花見羞一邊盯著棋盤一邊說:“那你有眉目了嗎?”
影林沉默了一下子,說:“去給薛敬道喜前,我殺了那夥刺客。”
花見羞抬頭看著他,說:“給薛敬酒裏下藥的是你們的人?你們為何殺他?”
影林說:“我查出來是影門的人不假,但不是我的人。至於為何要殺薛敬,我大概估計了一下,可能是因為之前皇宮刺殺,還有牽連到朝臣的事情,造成影門內有人對薛敬起了懷疑,以為是他告的密。”
花見羞徹底停下了手中的棋子,說到:“是不是二舅父,冰派的人?”
影林不語,算是默認了。
花見羞接著說:“二舅父顯然是更向著自己的女兒,海拉的皇後-影蘭!可你們呢?影華表姐可是我大宇的皇後。你自己想想吧。”
“我當然知道孰輕孰重,這一場事故下去,我才發現,影門不是一心。我之所以趕來京城處理這些事情,也是想爭取一點時間。”影林說。
“你,什麼意思?”花見羞問。
影林說:“當初,姐姐嫁給陛下,堂姐嫁給海拉皇帝,相信表哥也看出家裏是想騎著牆頭高枕無憂。可也恰恰是這麼做,給家裏帶來了不可逆轉的矛盾。生了二心,必有一場內亂,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但是表哥,你想過沒有,無論雪派輸了或者是贏了,其實都很難。”
“這話怎麼講?”花見羞問。
“姐姐和妹妹都已經不在海拉,家裏隻有父母,我們做事更便利一些。不過,我們的靠山遠在大宇,而二叔的靠山近在眼前。輸贏對於我們來說都是輸。輸了,恐怕還好一點,二叔念在親情會留我們性命,如果贏了,二叔和海拉皇室怕是要要了我們的命。”影林說。
“那很明顯,你們可以先示弱。”花見羞說。
“我們不能示弱,如果輸了,我們會被當成刺殺的主使被送來大宇國,姐姐怎麼辦?妹妹怎麼辦?全家以後怎麼辦?所以,表哥,我這次回去是要搏命去了。”影林說。
花見羞說:“表弟,你有沒有其他的後手或者是準備?”
影林一怔,看著他說:“除了一些交好的江湖人士,父親在海拉朝堂有一些舊友,也無甚其他。”
花見羞聽罷,喝了一口茶,然後說到:“你需要我怎麼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