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一直在外地?”

謝沐陽笑著點頭,“不孝子啊……”

紀北偏著脖子打量謝沐陽的表情,而後又調轉視線去看蘇忘,嘀咕道:“的確是一模一樣啊……我說馬桶,你兄弟比你和藹可親多了,你看人家,笑起來多帥,再看你自己……嘖嘖。”

謝沐陽一聽狂樂,不怕死地問蘇忘:“你的綽號叫馬桶?”

蘇忘臉上立刻烏雲密布,風雨欲來,撈了紀北就往後門走,“二扣,那個人麻煩你了。”

紀北被他半壓住肩膀連拖帶拉,連掙紮都有些困難,隻能放聲大叫“救命”。

二扣裝作什麽都沒看到沒聽到,舉著剪刀露出職業笑容,“謝先生決定換什麽發型了嗎?”

出了後門就是隻夠一人通過的小巷,蘇忘把紀北推到牆上摁住,身體前傾,整個人幾乎貼在他身上,“剛才你和那家夥說什麽了?”

“什麽什麽啊?”紀北背抵在硬牆上很不舒服,扭了幾下,和蘇忘粘得更近,額頭被對方的鼻息噴得又癢又熱。

“謝沐陽,你和謝沐陽說什麽了?”

紀北用手蓋住自己的腦門,“沒說什麽……”

因為對方的動作而猛然發現兩個人的距離過近的蘇忘連忙後退半步,“沒說什麽你怎麽知道他不是我?”

紀北一臉疑惑,“什麽意思?”

蘇忘左右張望了一下,沒人,於是說:“我和謝沐陽長得很像吧?”

紀北疑惑地點點頭。

蘇忘繼續,“我敢說如果我們穿同樣的衣服,換同一個發型,連親生父母都可能分不出,謝沐陽剛才包著頭的,你怎麽知道他不是我?”

紀北還疑惑著,“什麽怎麽知道……他跟你明明就是兩個人……”

蘇忘有些頭痛地閉了閉眼,歎氣道:“這麽說吧,你為什麽沒把他錯認成我?”

“不知道。”

太陽穴在跳舞,“不知道?”

紀北無辜地看著他,“我真不知道,反正我看他兩眼就知道他不是你。”說著說著聲音漸小,“本來就是不同的人,卻偏要把區別的地方一一列舉出來,有什麽意義?”

那句話像帶著什麽魔咒一般讓蘇忘整個人怔住。

是啊,本來就是不同的人,何必心心念念地要尋找不同?這與畫地為牢又有什麽分別?

他因沈思而鬆手放開了紀北。

紀北揉了揉被按得微有些發痛的肩膀,語氣有些抱怨,“平時酷得能凍死人,沒見你這麽激動過……”

蘇忘低下頭,“你不明白。”

“你什麽都憋在心裏不說,我想明白也沒辦法明白。”眼見蘇忘的臉色變了一下,紀北雙手抱胸,擺出無所謂的樣子,“算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今天什麽都沒看到,放心,我嘴嚴。”

蘇忘懷疑地斜了他一眼,“真嚴?”

紀北扯著自己的嘴巴嚷嚷,“看這彈性!看這形狀!絕對嚴!”

紀北的嘴唇比一般人的厚,輪廓分明,嘴角自然上翹,平時沒表情的樣子也像是帶著隱約的微笑。

據說長著這種唇形的人天生帶桃花運,不過紀北卻知道,那是迷信,完全不能信。

此時蘇忘看他不停地拉扯自己的嘴,怕他拉壞了,想都沒想就伸出手去阻止。

當他的手指碰到紀北的唇角時,突然被電了一下。

兩人都有感覺,這個縮手的同時那個也向後仰頭。

剛才……蘇忘下意識地搓了一下手指。

剛才……紀北的嘴角有些抽搐。

好詭異啊……於是他們一起大眼瞪小眼地呆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紀北哭笑不得地哼哼出聲,“大熱天,的,居,居然也有靜電……”

蘇忘低下頭,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唔。”

紀北下巴都僵了,抓住理發店後門門把,“我去看看二扣,你,你自便……”

蘇忘還在看自己的手,“唔。”

“今天的事我,我絕對不會說出去,你放心,放一百個心……”

“唔。”

“……作為補償,你要請我去酒吧喝酒……”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