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時老說我長得像你弟弟……”
經他這麽一說,蘇忘才發現這人的下巴長得和自己母親的下巴一樣,微微前突,使得整個下顎的線條流暢而漂亮。
而蘇忘所見過的第三個長著這種下巴的人,不是謝承陽又是誰?
這才明白過來──師兄,大學,弟弟,原來還是跟那個人有關……
看著眼前人真誠而帶著興奮的表情,蘇忘有些苦惱該怎麽解釋才好,他假咳了一聲,清了清喉嚨,“那個……文,文……”
“叫我蚊子就行了啊,以前你們都這麽叫我。”
“啊,蚊子……先生,我說……”蘇忘繼續假咳,露出苦笑,“你的確……”
文柳皺了皺眉,打斷他,“師兄你怎麽了?幹嘛叫我先生?多別扭啊。”
他邊說邊挨著蘇忘坐下去,可屁股剛碰到沙發墊,就被人從後麵拖住胳膊拽了起來。
一個硬硬的聲音,“你的確認錯人了!”
蘇忘聞聲抬頭,看見紀北拉長了臉站在文柳身後,一隻手扶著自己的攝影包,一隻手死死地抓住文柳。
文柳從紀北手裏掙脫,有些不悅地問道:“你是誰?”
紀北把他扒拉到一邊,走到蘇忘身邊,“我是他同事。你又是誰?”
“我是他大學師弟!”
紀北笑了,“所以才說你認錯人嘛,這家夥啊,”他邊說邊去拍蘇忘的頭,“就念了個夜大,我還是他同學呢。”
蘇忘連連點頭。
文柳愣了愣,“你們……騙我的吧?今天又不是愚人節。”
“騙你是小狗!”紀北說著又拍了蘇忘的頭一下。
蘇忘瞪了他一眼──別想我學狗叫!
紀北立刻抬眼望天。
文柳還不信,想去拉蘇忘的手。
紀北擋住他,“拉拉扯扯地幹什麽,有話好好說。”
“他明明是師兄啊,我不可能記錯的!”
蘇忘說:“你師兄是不是叫謝沐陽?”
文柳說是。
“那就對了,”蘇忘掏出自己的記者證亮給他看,“你真的認錯人了。”
文柳一看到證件上的名字,立刻就傻了,不停地摸腦袋,“但是你們,你們長得……”
紀北搶著說:“這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多了!”說著拉了拉蘇忘,“我們走?”
蘇忘站起來,衝文柳笑笑,“不好意思有事先走了,再見。”
文柳還有些呆。
紀北看蘇忘對文柳笑了,怎麽看怎麽覺得別扭,肚子裏有股說不出的氣在亂躥,拖著他就跑。
而文柳則直到那兩人都出了酒店大門才回過神來,“可是……誒?誒誒?他……他為什麽知道我師兄的名字啊?”
紀北和蘇忘在一家商務餐廳坐下來,一人點了一套簡餐。
本來紀北把蘇忘拉出酒店就想遁的,結果被蘇忘連拖帶綁地拐了來,直到飯都上了桌,他還悶悶不樂地噘著嘴。
蘇忘那筷子頭敲了敲紀北的餐盤,“趁熱吃。”
紀北胡亂塞了一口,自言自語地說:“剛才那人什麽眼神,真是,逮著個人就亂認親。”
蘇忘聽見了,無奈地說:“沒辦法,我跟那個人長得太像。”
紀北哼道:“什麽像啊?壓根挨不著邊,就算生下來模樣一樣,但長著長著也會變得不同。”
蘇忘心裏跟吃了蜜一樣甜,放下筷子,兩隻手都撐在桌上,腦袋向前靠,“那……哪裏不同?”
紀北想了想,“氣質啊,眼神啊,不一樣的地方多了。那家夥也太不長眼了,還拉拉扯扯地……”說著瞪著蘇忘,“你也是,平時不挺能裝酷嘛?怎麽一見著那那種模樣的就笑得跟風車一樣?”
蘇忘沒明白,“那種模樣?”
“你朋友,就是姓丘的那個,和剛才那個人的感覺很像。”
蘇忘第一反應是把丘航的形象從腦海裏挖出來,再和文柳一比,除了都比較中性纖細以外,沒其他地方像啊?
第二反應才是紀北的確是見過丘航了。
紀北還在那裏邊吃東西邊嘟囔,“男人就該有點男人樣嘛,一個個長得水嫩水嫩,還穿得白白淨淨的,跟大老娘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