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勉強地像隻無頭蒼蠅般地亂找,不如休養生息,按兵不動。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

和二扣道別後蘇忘去了一家通宵營業的餐廳吃飯,計劃是吃完後吃退燒藥,然後好好地睡一覺。

至於紀北那小子。。。。。。隻要還在這個城市,不,隻要還在這顆星球上,看他能往哪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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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忘算準紀北就算故意躲著自己,也不可能躲得掉兩天後的評報會,於是悠悠閑閑地在家治退了感冒,摩拳擦掌地等著他自投落網。

誰知那小子突然接下了一直由另一位攝影記者負責的社會新聞,並放棄了包括地產在內的生活類新聞版塊。

而社會新聞就要求記者隨時在外待命,同時享有可以視情況不回報社開會排版的權利。

蘇忘快氣炸了,開完會後一回到辦公室就大喊:"誰知道紀北在哪裏?!"

同僚們被嚇得集體沉默,老半天才有個社會新聞版的編輯小聲地說:"他剛打電話給我說照片拍完了,回去整理了直接給我發郵件。"

"回去?回哪裏?"蘇忘知道回哪裏也不可能是回宿舍。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眼看蘇忘皺起眉頭,一臉的風雨欲來之勢,另一個聲音加進來,"他在我家。"

蘇忘猛地回頭,"你說什麼?"

說話的正是之前陪蘇忘演戲的娛樂部記者,衝著蘇忘輕鬆地笑道:"紀北住在我家,你怎麼。。。。。。"話還沒說完,報社的頭頭在辦公室門口叫他說有臨時任務,於是他無奈地揮了揮手,表示自己先走一步。

蘇忘咬著牙齒慢慢地呼吸,沉吟半刻後走到地產版主編的辦公桌前,一字一句地說:"我想請假。"

那語氣,不像征求意見,也不像是請求,倒有點"你就算不準我假我也要走"的味道。

地產版的主編從沒見過蘇忘的臉色難看成這樣,好象燒過頭的木碳一般,還以為他大病沒好,連忙讓他回去休息。

蘇忘拿了準假條轉身就走,碰上誰招呼都不搭理,越走越快,終於跑起來。

娛樂部記者年初搬新家的時候報社好幾個記者編輯都去捧過場,其中也包括蘇忘,他記得地址,在報社大門外隨便攔了輛出租車就直奔目的地而去。

一路上風風火火,還想了很多見麵後要怎麼怎麼的,真正到了門口卻突然冷靜了下來。

他閉上眼,將頭抵在冰冷的防盜門上一動不動,嚇得過路的阿姨防賊一樣從他身邊一溜煙地跑過。

過了大約兩分鍾,蘇忘抬起頭按門鈴,來開門的人剛一見他就想關上,他伸腳進去卡住,聲音從喉嚨深處升起,"你有本事躲一輩子。"

低沉的聲音,平和的語氣,甚至沒有一點焦急,卻成功地讓紀北停住動作。

蘇忘重新將門拉開,在看到紀北別開臉的時候,本來還很平靜的表情立刻出現裂痕。

"紀北。"蘇忘叫他。

紀北轉頭看著他,臉上是毋庸質疑的卑微、後悔,甚至還有歉意。

蘇忘剛剛平息的怒火立刻卷土重來,他壓了又壓,慢慢地說:"一回來就住在這裏了?"

紀北光點頭不說話。

蘇忘歎了一口氣,"收拾東西吧。"

紀北點點頭就要回屋裏。

蘇忘突然拉住他,"你怎麼叫你幹什麼就幹什麼?"還不說話,一點精神都沒有,完全不像平時的紀北了。

紀北垂下頭,嘴角動了動,似乎在說話。

蘇忘伸長耳朵,卻什麼都沒聽到。

紀北進了屋,沒多久拉著出差時的行李出來,腦袋一直半垂著。

蘇忘臉一黑,搶過他的行李就走。

"誒我那個。。。。。。"紀北小聲地在後麵哼哼。

"什麼?"蘇忘沒好氣地回頭瞪他。

紀北縮起脖子,"沒跟人打聲招呼就走,似乎。。。。。。"

"我回頭給他說。"蘇忘頭也不回地走到電梯間去按電梯。

"。。。。。。去哪裏?"等電梯的時候紀北又小聲地哼了哼。

"我那裏和你宿舍,你選。"

紀北詫異地抬起頭,呆呆地看著蘇忘的背影,眉心緊緊的鎖起來。

電梯來了,蘇忘進去按了鍵,看紀北沒跟上,揚揚下巴,"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