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道:“宮主問了我一些關於寒遠山的事情。對了,元忌大師可安排好了?”
韓禦風:“恩。”
尹襄何說道:“……哦,那好。那我就先過去了啊~~”推門而出,衝進雨裏,心裏還在想:我明天該怎麼把禦風支開啊……
韓禦風已經是被雨淋個濕透,白衫緊貼在身上,滴滴答答淌下的雨水在腳邊積成小小的一攤。“好冷好冷……這場雨好大……”
蘇墨煙道:“想必是場過雲雨,應該不會下太久。”
“阿嚏!”韓禦風打開衣櫃找衣服換:“……正好你先休息兩日,養足了精神咱們再去樹海。”
蘇墨煙低低應了一聲,在床上盤膝而坐,閉目運氣,調和體內仍然不安分的內力。
兩人不再言語。屋子裏,安靜得隻聽得到風雨聲。
大半日過去,一個運功調息,一個拿了本書卻一個字兒也沒看進去。
放下書,向床榻走近了兩步,輕聲道:“我去弄點吃的過來。馬上就回來。”
深邃的紫眸驀地睜開,兩人的視線碰個正著。
不知道為什麼,韓禦風總感覺那目光時而疏離時而殘酷,還有一絲蒼涼,深深地,深深地凝視著自己。
韓禦風生生收回又向前邁出的一步,在蘇墨煙稍感錯愕的瞬間,衝出屋外。
峻拔身影消失在門後,帶進一絲清涼的晚風。
時值黃昏,天色將暮,連門窗也染上了夕陽的顏色,看來雨已經停了。屋簷滴水的滴答聲,清幽入耳。蘇墨煙無動於衷地繼續調息。
直到門窗上的暖色減收,韓禦風才拿了個食盒快步進來:“對不起,我回來遲了。”
蘇墨煙很自然地走到桌邊坐下,微微一笑:“有勞。”說著,用起晚飯來。
聽到蘇墨煙答話,韓禦風不禁也是微微一笑,也坐了下來。隻是他自己並不吃,隻是眼底帶著笑意,默默看著蘇墨煙。
蘇墨煙連眼都沒抬,忽道:“你不吃飯,看我做什麼。”
韓禦風忙道:“啊、剛才和襄何還有元忌大師用了一點。”見蘇墨煙眉毛皺了皺,又說道:“莊裏都道他二人是客,一些招待還是不能少的。”
蘇墨煙冷哼一聲。
韓禦風念頭一轉,想到了什麼,開口道:“元忌大師他——”開口的同時他就後悔了。
蘇墨煙將碗筷放下,打斷他的話,抬眼直視著韓禦風:“不要跟我提起這個人。他是你朋友,與我不相幹。”
韓禦風眼中帶著痛意,壓低聲音:“何必這麼殘酷!”
蘇墨煙迎著他的視線:“你有什麼權利這麼說?你懂什麼叫殘酷?!”
韓禦風道:“我是沒有權利!我隻知道,咄咄逼人,滿不在乎地傷害別人的真心!就是殘酷!”剛說完,就覺得自已說得有些過分了。畢竟那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自己怎麼好妄加評論?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意外地,蘇墨煙竟然沒再反駁,聲音沒有一點溫度:“……如此。受教了。”
韓禦風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是說——”
蘇墨煙站起身來:“我有些乏了,先歇息了。”說著躺到床裏,和衣而臥。
韓禦風看著那瘦削的背影,不由得心裏黯然:這一次,你又要留給我一個背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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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宇多田光《Eternally》
眼前的你,光芒流動
周圍已漸漸模糊
我們,身在何方
漸漸嘈雜起來的背景裏
我已經什麼都聽不到
惟感得到你的呼吸
還在那裏,沒有消失
對於無常的未來
竟然也心存期待
我渴望永遠留在這裏
就這樣,凝視著你
能感覺得到你的靠近
就算不能永遠在一起
至少讓此刻永恒
出發前的小憩
想要和你共度
離別之時許下約定
你能否感覺得到我的呼吸
任誰都有
對於平凡的未來
心存感動的時刻
我渴望永遠留在這裏
在這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你就是我的全部
今日我不需要被救贖
僅這瞬間就足夠讓我歡喜
能感覺得到你的靠近
即使無法回頭
也要將此刻的心情永恒……(注)
是夜。
蘇墨煙一向睡得極淺,夜裏被一陣若有似無的聲音吵醒。
睜開眼,正對著韓禦風的睡顏。隻見他一頭是汗,表情似乎有些痛苦,嘴裏不知道在喃喃說著些什麼。悄悄抬手試了一下額頭,有些微微發熱。莫非是因為白天淋的那點雨?突然想到可能是前一日他剛剛為自己輸了不少內力,身子才有點虛。稍頓了一下,用手指挾著寬闊的袖口,小心地將那些薄汗一一拭去。然而,剛要將手收回,卻冷不防被夢中人一把緊緊攥住,貼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