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麼說呢?”蘇景韶揉揉丁文洋的頭發,“山頂洞人還是蠻聰明的,知道用工具了,知道生火了。”

“我也不是想讓山頂洞人躺槍……”丁文洋捉摸了半晌,總覺得蘇景韶的話哪兒不對勁,過了許久才一拍大腿,聲音高高地嚷,“嘿,蘇景韶,我說你不帶怎麼拐著彎兒罵人的啊,什麼叫‘山頂洞人還是蠻聰明的’?我不聰明嗎?我不聰明能把你拐到手嗎?能讓老爺子站在我這邊嗎?”

說完不忘翻個白眼丟給蘇景韶,蘇景韶憋笑憋得腮幫子酸,側過頭躲著笑。丁文洋不是個好欺負的主,忙開了話匣子:“要笑就給爺我笑出來,憋著躲著算什麼男人啊!”

“我算不算男人,你不是最清楚嗎。”蘇景韶重新發動汽車,丁文洋紅著臉窩在副駕上一聲不吭,擺明著是生氣了。蘇景韶也不去哄,樂得清閑,專心地開起車來。倒是丁文洋坐了半晌,憋不住了,他也不側頭,就時不時拿眼角的餘光瞟瞟身邊的人,等覺著那人快要發現的時候,又正襟危坐,一副“我很生氣,熟人勿近”的傲嬌樣兒。

“好了,別氣了,不然到了你家,還讓你媽以為我欺負了你,拿一掃帚連人都不看就直接把我轟出來。”蘇景韶看了一眼丁文洋,漫不經心地賠不是。

“您就請好吧,這事兒,就算是撂到我頭上也不會沾您的邊。”丁文洋一記刀眼過去,蘇景韶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忙接到:“這是個什麼說法,哪有媽不向著自個兒兒子的。”

“我媽!”丁文洋隻要一提及他媽必定炸毛,從分體現了內因通過外因起作用這一哲學原理,內因是他自身的炸毛因子,外因是他媽媽多年的獨.裁專.製,“別的不說,這哪家的老太太總是胳膊肘想著外拐的?原來是向著魏宇馳,也就魏宇馳了,我沒往家裏帶過人……”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小,蘇景韶一挑眉,笑了問:“怎麼不說了?”

“覺得我怎麼多年的青春被狗吃了……”丁文洋悶聲道,“我特麼連一哥們兒都沒有!”

“簡易不是?”

“他哪兒算呐,一門心思全撲到許之行身上了,我本來和他就接觸的少,還是因為原來是同班,這才有了點頭之交。”

蘇景韶雖不滿現在丁文洋嘴裏還時不時蹦出魏宇馳的名兒,但倘若不是他,丁文洋也會被保護的那麼好。早些時候他就聽說,丁文洋的父親車禍去世後,隻剩下他和他媽媽兩人苦苦度日,如果沒有魏宇馳暗中幫襯著,也不會過得像是那般不緩不急。

“嘿,我說,蘇景韶,你該不是吃醋了吧?”丁文洋像是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突然地興致高揚,他側著身體挪近了幾寸,盯著蘇景韶的臉一陣猛瞧,“別說,吃醋的男人,真可愛。”

蘇景韶嘴角含著笑,也不接話,任由著丁文洋在那兒冒著粉紅的自戀泡泡。等車近了丁文洋家,他就開始坐立不安,一分鍾要換好幾十個姿勢,還個個不帶重樣,蘇景韶安慰著:“沒事兒,要是你媽拿掃帚掄你,我就替你擋著。”

“你哪兒懂啊,我媽最恐怖的,不是身體上的攻擊,就我這身板,哪怕是被掃帚掄了,也可以立馬原地滿血複活啊,最恐怖的是精神攻擊你懂不懂!疲勞戰術什麼,都是幾千年前了,老太太看不上了都,現在人玩兒的是精神攻擊!”丁文洋說的那叫一個擲地有聲,振振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