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自覺的刺耳起來。

「沒必要。」

對於這個勉強算得上朋友的家夥的質疑,但丁隻是很幹脆的如此斷言。

在他看來,就是這樣理所當然的該聽從霖的一切決定,也從沒有想過還要自己去做任何判斷。雖然被卡得拉點破後,但丁也察覺到了一點異樣,也許就是這樣過度服從的相處模式,才讓他和霖之間始終有一段距離,但這麼多年來早已經習慣使然了。

「你……」

猶豫了一下,卡得拉最後放棄了繼續這個話題。

很久以前聽但丁說過最多的事情,就是關於他那位完美的殿下的,其實暗精靈自己也意識到了吧,他永遠都是用仰視的目光在看著那一位,可以為之奉獻一切卻自己劃出一道界線,不會逾越鴻溝一步。

路西亞特……你這並不是愛情呢。

至少不是那種炙熱的、無法抑製的、想要獨占對方一切的愛戀。

所以說自己還是很有希望的!

回想一下那位殿下和那個玄衣的死亡騎士之間曖昧流動的空氣,卡得拉已經在幻想不久的將來趁虛而入,通過安慰受傷的暗精靈來鞏固自己的地位了,現在這樣子不太適合多嘴點破對方內心模糊的感情屬性,不然很可能適得其反……

「好了,告訴我你到底來幹什麼的!」

對那張流著口水不知道想到什麼事情的傻瓜笑臉青筋不已,但丁覺得自己還能好好站在這裏而不是扭頭就走,真要托多年不用而遲鈍不少的神經係統的福——直接無視掉那團粉紅色的詭異電波!

「幹什麼……」

癟癟嘴,如果告訴對方自己正處於一百零一次蹺團旅行中,聞到他的氣味就小心肝撲通通跳著跟來了會不會被揍?

設想了一下那對血紅的精靈雙刀砍在自己細嫩光滑皮膚上的感覺,認為暫時沒必要追求殘缺美的卡得拉拋出了此行的次要目的:

「發現有人在給魔族潑汙水就來了唄,雖然魔族名聲已經臭的不能再臭了,但是還是沒有給神殿背黑鍋的打算啊!」

最好是能抓到一點光明神殿確切的把柄啦,反正越早推倒拉特桑亞的權威,他就離完成賭約、重獲自由越近了……

都是那個不負責的父親的錯,害得他這個沒見過父親的可憐小孩兒還要背負起家族的承諾,給科特拉皇室打工,連自由戀愛都給耽誤了……想到這裏,卡得拉渾身散發出怨哀的氣息。

「你能夠確定是神殿做的?」

就像擁有一層看不見的保護結界一樣,遮罩了所有讓人汗毛倒立的波長,暗精靈維持著很嚴肅認真的表情談正事。

「除了他們還能有誰啊……隻是你也知道嘛,我進不去神殿結界的,抓不到具體罪證。」

所有神殿的保護結界都對魔族的血統特別有效,就算能夠闖進去,也會因為驚動了大量神殿武士而被圍追堵截。所以,當初想要從神殿中找一樣東西的卡得拉,才會找上強悍得基本上無視物理攻擊的但丁合作。

這一合作……就把他自己賠了進去,唉!

「從一路上的情形判斷,應該是治療的時候做的手腳,恐怕你家那個殿下也看出來了,不然他也不會輕易放我們兩個人一起出來。」

雖然是假想的情敵,但是卡得拉不能不承認,那個看上去柔弱法師一樣的殿下的確精明。

一路上都不動聲色的監視限製,偏偏這會兒放人出門,分明就是看上了他和但丁合作闖神殿空門的光輝曆史,打算物盡其用嘛!

都是刨冰那個笨蛋,都把他們那會兒的光榮事跡吹成一朵花了,現在到了節骨眼上還能賴帳不成!

一會兒老老實實做工吧……

「霖讓你幫忙是信任你。」

用這句話當做盤問的結束語,但丁扭頭踏上回程。

真不知道就為了說這麼點事情,他非跑到郊外來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