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我留在你身邊……」

花海燃燒了起來,平凡的小女孩變成一個虛幻的白色影子,不斷的重複著……赤紅色的藤條卷向霖,似乎試圖把他卷入那絕望的火焰之中……

「不——!」

驚叫著睜看眼睛。眼前是熟悉的辦公室,和緊緊握著自己肩膀叫喊的男人,猛烈的喘熄著,任何聲音都沒法通過耳朵傳入腦中,霖隻能通過控製手臂抱緊自己顫唞的肩,來證明他已經從噩夢中出來了。

「霖!別怕,告訴我怎麼了!」

扶著他的肩,強迫他看著自己的眼睛,亞曆士焦急的問,但是明顯還陷在自己構造的恐懼世界中的蒼白人兒,根本沒有反應。

緊咬的牙都把淡粉色的唇咬破了……騎士眼神幽暗的用拇指摸索著那冰冷柔軟的唇瓣,俯下`身去——

視覺和聽覺都麻痹了也沒有關係,就用身體來感受現實的存在吧……先是細細吸吮著,用舌靈巧的擠進對方口中慢慢發掘、糾纏……漸漸的,也得到了笨拙的響應。

「唔……」

呆滯的眼睛終於開始轉動,麻木僵硬的四肢也重現回到了自身的控製之下,但霖也來不及多想什麼,就被亞曆士純熟而熱情的技巧帶進了情[yù]世界。

不呼吸也不會死有時候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至少他們可以就這樣毫無阻礙,天荒地老的吻下去。

如果——某人的手沒有摸到一些不規矩的地方的話!

匡當!

書桌離的那麼近,隨便一個鎮紙什麼的都是理想的武器。

「霖……你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

誇張的捂著頭,還在眼角擠出了一滴眼淚,亞曆士在失望之餘,扮起了耍寶裝可憐的角色,逗對方開心。

「你!」

你就不能老實一點找個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嗎?每次都挑一些奇怪的地方發倩!當然,害羞的殿下終究把這後半句話吞了下去,因為這麼說好像是告訴某頭色狼「今天晚上到我房間來就讓你做」一樣……自尋死路啊。

於是話到嘴邊就變成:

「你就不能給我留點心理建設的時間嗎……」

聽見這句發言的亞曆士,雙目一亮紅光大作,然後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發言同樣「內涵」多多……

泄氣的耷拉下肩膀……準備受死。

「好啦,暫時隻是『吻』你沒問題吧!」

出乎意料的,亞曆士竟然主動放過了他一馬,僅拍拍背以示安慰。反倒弄得一直猶豫不決的霖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剛才你夢見什麼了?」

亞曆士不再提那個「特種」話題,反而將注意力轉向霖方才的噩夢——嘿嘿,他家單純可愛的殿下啊,似乎還不明白「吻」這個動作並不止於嘴巴呢!

等他慢慢來教導好了,一步步解開對方禁欲多年的心結了解到愛情的物質性快樂,也是美好的前景呢……

「夢……啊……對了,夢……」

扶著頭無力的靠在騎士懷裏,霖自言自語般的開口:

「我夢到那片花海了……我還夢到了安雅……說不定她的悲劇都是我造成的呢……嗬嗬,都是從血辰花開始的……」

斷斷續續一直聽到華燈初上,亞曆士才從中總結出了事情的始末:

大概是紮駐在東境的時期,某次獨自去散步的霖找到一大片血辰花花海,在那裏碰到了當時又小又醜,毫不起眼的少女安雅。

安雅正在為馬上要遭到滅頂命運的花海難過,聯想到自己因為怪異的眼睛而遭遇的許多慘事,女孩非常傷心的落淚——

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她遇上了霖,年輕美好,充滿了對神明的信心和一顆真正的仁愛之心的聖騎士霖。善良的他不但安慰了少女還拯救了花海,於是那神祇般完美的形象便深深烙在了少女心上……

可惜,這份灼熱的感情卻落空了。

對那個時候感情生活一片空白的霖來說,再美再醜都無所謂,他根本沒想過愛情這回事。但戀慕他的少女卻不這麼認為,她認為自己配不上高貴如神明般的俊美王子,於是開始追求力量和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