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悠悠一笑,“你幹脆說我全身都毒不就好了?”
我深覺這句話比我說的更加妥當,老實地點了點頭。
時朽也是無語了,指著門口,“不送。”
我權當漠視,他趕他的,我坐我的。
便是過了一會,我才反應過來,疑惑得不由自主,“時朽,你怎麼知道他身子不舒服了?”
聞言他抬頭,“太子不舒服?”
我又茫然了一陣,琢磨著該不該點頭,時朽卻已經看透了一切,“他的事我暫時是幫不了了,你該去找昆宗仙君。”
我倒也想,可昆宗哪有這個閑工夫?
“時朽,你且實話告訴我吧,祁淵他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重傷至此?你別用外麵那些傳言糊弄我,我一個字都不信。”
外麵傳祁淵曾有一個深愛的女仙君,甚至為之下凡曆劫,可就算是曆劫,也斷不可能把仙根給傷了去。
時朽招我坐近一些,又替我把脈,“你的身體也恢複了不少,怎麼今日又問這等愚鈍的問題?”
我:“……”往旁邊挪幾分,極其認真道,“時朽,我是認真的。”
他卻問我,“小柯,你是不是,對他動心了?”
我愣住,胸口茫然亂竄,還是瞪他,“你且實話實說便是,老拿我來開玩笑是個什麼事?你要不要也給自己把把脈?”
說完作勢離開,時朽在後麵喊我,“小柯,喜歡一個人並不丟人。你這樣子,和承認並無兩樣。”
若非我走出門口,真想出手堵住他的嘴。
欠揍欠扁欠收拾。
經時朽這麼一說,我連幽華宮也不敢多待。
原本想回玄靈山一了百了,可每次走到天宮門口,都有潤奇在把守。他雖沒有明著攔截我,但話裏話外就是一個意思:我想回仙山,還得親自知會祁淵。
而我每次想向祁淵提及此事,他都是一副身體難受之態,也不知是不是在裝。但想這仙山,我暫時是回不去了。
幾日下來,我在天宮閑得四處瞎逛,頂著一個太子妃的頭銜,也沒人敢攔我,我便更是肆意而行。
天界我鮮少來過,也就是天君天後壽辰之日阿爹阿母帶我來過幾次,不過走的都是一些虛禮。各路神仙帶來的賀禮雖珍貴,但不夠稀奇。安排的壽宴裏,吃的不合我口味。玩樂的點子太拘泥,也不盡我意。
大概是我貪玩,他們整的這些我早就已經熟稔領略過,委實無聊,還不如人間的馬戲場更為有趣。
是以之後幾次,我都找著各種借口賴在山中不肯出來,阿爹他們也拿我沒辦法,便由著我去了,也給了我不少偷偷下凡溜達的機會。
如今再來,卻覺得天界別有一番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