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幾步,碾遲央似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又走回來。
鳳汐眠是聽到後麵的腳步聲方駐足回首的,“怎麼了?”
本也不是什麼大事,見她這般認真,碾遲央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就是突然記起來一個人,他,武功怪異,出行如風,遠似火魅。”實在想不出詞兒,鳳汐眠卻還沒有打斷她的意思,隻好硬著臉皮掰回來,“王妃遇刺那夜他也在,他說他認識王妃。王妃可否告知他的身份?”
鳳汐眠詫異一頓,“是他讓你來問我的?”
碾遲央心裏頭是覺著這般是不太好,但話已出口,隻能點頭。
溫狐舟是都衍國的四皇子,他的身份說複雜不複雜,說不複雜也不複雜。
都衍國和其它三國不善往來,當前是由太後畫瑾箏把持朝政。畫瑾箏深具謀略,重視人才,也擅因才施位,都衍國於她經手七年,國力逐漸雄厚,雄才也漸居多。可她畢竟是一個女人,她就是再有治國謀略,長久以往,也會落得一個名不正言不順。
換言說之,都衍國的水不比冰岐國的深,當中千絲萬縷的關係實屬撲朔迷離。如若不然,溫狐罌被皇甫釋離設局逼回都衍國也不會至今都抽不出身。
是以,鳳汐眠沒有對碾遲央直接透露溫狐舟的身份,隻言他乃她江湖所識,是偶得之友。
這話是說給碾遲央的客氣之言,卻不曉得如何被皇甫釋離聽了去,她一回到北院就被他用來調侃了一回。
“上次你說溫狐舟會回來找我算賬,想來你也是知道的。”鳳汐眠坐下飲了一口熱茶,又道:“我和娘娘遇刺那日,他出手幫了我一回。我瞧著他是要過來找我算賬的,不然也不會走得這般情不願心不甘。”
皇甫釋離放下手裏頭的書,走過來在溫爐上添了木炭,複在鳳汐眠旁和腿而坐,“眠兒看起來不像是擔心害怕,反倒是來打探消息的。”
鳳汐眠回一溫笑,“我的心思自然瞞不過你。”邊給他斟酌一杯溫茶。
皇甫釋離端起茶杯小抿一口,竟沒了下文。
鳳汐眠輕輕蹙眉,催促他,“你倒是說幾句。”
“為夫要說什麼?”
“你剛剛還……”
“我是能看出眠兒的心思,可我為何要說出來?”皇甫釋離正經道,臉色不甚滿意,“我能看出夫人的意思,夫人卻不懂為夫的心意,怎麼算,都是為夫比較吃虧。”
鳳汐眠埋頭看他的臉色,他抬頭看她一眼,直接把人拉至胸前,“眠兒既然這麼喜歡盯著我看,這樣豈不更清楚?”
“……”鳳汐眠試著掙紮,逃不出他的魔掌,幹脆就順著他的意思靠在他懷裏,“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得出。溫狐罌回都衍國,怕是和太後畫瑾箏脫不了幹係。”
頭上傳來一句:“哦?夫人何以見得?”
鳳汐眠輕哼,“那溫狐罌是都衍國太子,按著禮數,是該他來繼承大統。可他卻來了冰岐國和閆亞國的邊界住了下來,都衍國現由太後把持朝政,太子離宮這麼些年也沒傳出廢太子另立儲君的消息,可都衍國這麼大的都皇,又怎會長久甘於女子的統治?保不齊,這會就已經鬧起來了。”
“夫人猜的是有道理。”皇甫釋離點評道。
鳳汐眠卻狐疑一眼,“我猜的不對?”
皇甫釋離輕道:“畫瑾箏雖是女子,但她統治都衍國也有七年之久。七年的時間這麼長,足以讓她鏟除異己,建立暗勢,安插親信。若她沒有這個實力,都衍國如何能安穩至今。眠兒別忘了,都衍國可是一個公主都未送出來過,也沒有哪國成功把公主送進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