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登機了。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對不起......"
周隋東鬱悶起來,14樓窗外南方的天空陰沉沉的。
陸揚一直沒有消息。在周隋東飛機,大巴的穿梭於南方陰沉的天空下的時候。他開始懷疑,那天的一切,是不是隻是自己的一個春色無邊的夢境?
"喂,夏曉雨。"
"老妖怪你幹什麼呀,我剛才上課呢。"
"不是放假了嗎?"
"補課,說什麼事,差點把我的電都費光了。"
"見陸揚沒,這幾天。"
"就那天和你見了啊。"
"再沒見?"
"恩,打不通電話。"
"我也是,他沒什麼事吧。"
"嗨,他老這樣,反正也沒什麼正經事,說不開機就不開了。你去家找他去吧。"
"我在外地。"
"那回來再說唄,他能一下子消失了?掛了啊,說實話叔叔,你還真癡情啊。要是我們家小任有你一半就好了。上課了,88。"
周隋東苦笑,他真的怕那個如夢般的夜晚之後,陸揚真的消失了。
陸揚在消失了三天之後,終於開恩般的打開了電話。周隋東聽到嘟嘟的聲音的時候,高興的要從酒店臨江的房間陽台上跳下去。
"喂,陸揚,你這幾天去哪了?你怎麼不開手機啊?"
"沒去哪,在家呢。沒什麼事就沒帶充電。"
"我找你好幾天了。"
"哦?什麼事?"
"沒什麼大事,就是告訴你,我出差去南方了。"
"哦。"
"你,有沒有....."周隋東話說一半頓住了。
"我怎麼了?"
"沒事,回去再聯係吧。"周隋東本來想問你想不想我的,但是沒說出口,竟已覺的答案不會是自己想要的那個。
考察結束了,在周五的早晨,周隋東一行人踏上了北歸的飛機。想起周末和接下來的兩個不用加班的日子,周隋東心情異常興奮。
雖然這幾天陸揚的電話總是關多開少,但他至少,還留在自己的世界裏。有了那個晚上,一切可以慢慢開始的。
候機的時候,周隋東居然心血來潮的逛了男裝店,買了件米色的休閑褲和黑白道的休閑T恤。
飛機果然晚點了。出了機場已是下午時分。周隋東迫不急待的換上衣服,朝陸揚的家裏奔去。
手機又打不通,應該在家。
結果把門都快敲破了,裏麵毫無動靜。
周隋東執著的,孩子氣的坐在單元對門的冷飲店門口。死心眼的等著,好象在等一場好戲,好象在等一場審判。
買了一盒煙,靜靜的點著了,煙霧中就慢慢彌散出陸揚的臉。
行人漸漸多起來,人們或平靜或興奮的走過,渾然不覺身邊其它人的悲歡。
晚飯時間過了,暮色開始四合。孩子們的歡笑聲刺痛著周隋東漸漸脆弱的神經。
行人又漸少了,連小廣場上跳大秧歌的老太太也收了隊,三三兩兩的回了家。
冷飲店關門了,店主,一個小個子的男人奇怪的望著周隋東。周隋東尷尬的一笑"等人。"
"知道知道。"店主忙不疊的說著。
周隋東換到石階上,白天的餘溫還殘留在那裏,但是生命中的一個夏日,又要徐徐過去了。
將近10點了吧。周隋東站起身來,自憐的苦笑了一下。
於是一輛黑色的汽車就緩緩開來。奔馳?周隋東不祥的預感到陸揚要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