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畫漸漸懂了,也漸漸明白了永琪那吃軟不吃硬的特點。接下來的日子,似乎就要好過多了。幾次的裝可憐和善良後,陳知畫明顯的感覺到永琪對自己的愧疚感和與小燕子的爭吵增加了。就在她還在考慮怎樣讓永琪徹底厭棄小燕子的時候,沒想到小燕子居然真的敢打到了她的房裏。
“皇上、老佛爺,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的。五福晉就是被這樣給弄傷的,可憐五福晉還懷著小阿哥呢。”
被太後分給陳知畫的嬤嬤大概解釋了一下,乾隆和永琪也基本了解了。
“太醫怎麼說?”
“唉,太醫倒是說暫時沒事了,隻是以後再經不得一點波動了,不然這個孩子恐怕就……就哀家說,居然敢傷害皇嗣,這個小燕子就該拖出去杖斃了!”
一旁的下人還沒回答,太後倒是先說了。太後雖然不是很喜歡陳知畫了,但是陳知畫現在可還懷著他們愛新覺羅家的血脈呢!而且,比起陳知畫,太後當然更討厭這個小燕子。
“不要啊!皇阿瑪開恩,老佛爺開恩啊!”
“永琪你……”
太後被永琪這樣氣的又是一拍桌子,火氣上冒。一旁的乾隆才趕緊的下火,
“皇額娘,這件事就交給兒臣來處理吧。您先去休息休息吧,別氣壞了身體啊。”
“唉,好吧。哀家去後麵看看知畫吧。”
太後確實也被這永琪氣的有些傷了心了,也挺了兒子的話,起身走了。眼不見心不煩啊,哀家不管了!
等到太後離去,乾隆這才對著跪在地上的永琪冷冷的開口,
“永琪,你知道這小燕子這次犯得什麼罪嗎?傷害皇嗣,這可是當斬的啊。”
永琪聽著乾隆不帶一點感情的話語,身上冷汗直冒。但是,自己又不能這樣放著小燕子不管,
“皇阿瑪,皇阿瑪開恩啊。小燕子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她真的不知道知畫懷孕了啊!”
“哼,不知道?不知道你就可以放任一個婢女去傷害自己嫡福晉?永琪,你還真是朕的好兒子啊。”
乾隆這一次確實不準備再放過小燕子了,小燕子觸及自己的底線太多,挑戰的太多的天威,也讓皇家丟了太多的麵子。之前,為了這個兒子,乾隆一讓再讓,看來果然當初不應該留她的。而看著跪在地上毫無阿哥尊嚴的永琪,乾隆也是冷冷的看著,這樣沒用的兒子,不要也罷。
“這……這……”
永琪看到了乾隆眼裏那冰冷的殺意,知道小燕子這才估計難逃一劫了。最後,跪在地上的永琪緊緊的閉上了眼,像是下定什麼決心的對乾隆磕頭道,
“皇阿瑪,兒臣願意用一切去換取小燕子一命。小燕子不適合這京城的約束生活,兒臣願意放下一切帶她遠走高飛。請皇阿瑪恩準。”
接下來就是“砰砰砰”的叩頭聲。
“哼,遠走高飛。永琪,你以為朕會舍不得你走嗎?你以為你除了皇子阿哥這個身份,你還有什麼?想去浪跡天涯?好啊,朕答應你。你要用你的阿哥身份換這個小燕子一命,可以。要走,朕絕對不攔。但是你要記住,隻要你踏出了這京城,就永遠別想回來。隻要你離開,朕馬上就會宣布五阿哥病逝的事情。怎麼樣,要走嗎?”
永琪慘白著臉,他沒想到皇阿瑪居然考都沒考慮就答應了。自己,真的不值得皇阿瑪去挽留一句話嗎?那既然這樣,這個皇宮自己還剩下什麼呢?自己,隻有小燕子了啊……
“兒臣……兒臣謝皇阿瑪恩典……”
看著永琪慘白著臉,最後居然還是叩頭謝恩了。乾隆冷哼一聲,帶著永璋轉身走了。
三天後,五阿哥永琪突然重病。一個月後,五阿哥因為重病不幸離世。皇上親封為榮郡王,七日後入藏。
而此時正在外流浪的永琪,在聽到自己離世消息的當天早上,也同時是他被小燕子偷走細軟,扔下下他一個人在簡陋旅店的早晨。
之後走投無路的永琪,隻能簡單的典當了身上最後剩下的一些東西。在一個極其偏遠貧窮的小山村住了下來。村裏的人都知道,他們這裏來了個怪人,生活靠偶然幫他們寫些書信勉強度日。村裏人都奇怪,明明是個讀書人,為什麼不去考取功名,而是每天頹廢的對著北方發呆呢?
沒幾年後,這怪人就病死在了自己的茅屋裏。聽說,他死前一直在喃喃自語著什麼“皇阿瑪……我錯了……”之類的。
而就在榮郡王離世當天的七日後,也就是小燕子拋棄永琪一個人卷細軟逃離的七日後。在離永琪落腳的小山村不遠的山路上,一個無名女屍橫死山道。這女屍衣衫不整,滿身是傷,一看就是遇到山賊被打劫財物還被劫色滅口了。女屍身上再找不出任何證明她身份的物件,隻是從她致死也掙得大大的眼睛可以看出最後的不甘、和後悔與恐懼。最後,這個女屍也隻有被當地人草草拖入亂葬崗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