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一直看著那個大飛,眼神冰冷。
“嗬嗬,我出來混就沒見過你們這麼狂的,弟兄們,往死裏弄,出了事兒我負責。”
大飛不由怒火騰地一下就爆發了出來,不得不說他混了這麼久,就沒遇到過這樣對自己說話的。或者說,敢對自己這樣說話的,都殘了,或者死了。
瘋子無奈了苦笑了起來,對著我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嘶~”我從身上扯下一塊布,使勁的把刀柄和手纏緊。這是黃毛交給我的方法,這樣就算你累的連刀都拿不起了,刀還是會在你的手上。
我看了眼正在苦笑的瘋子沒說話,隻是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告訴了他。
不服就幹。
我心裏現在沒什麼多的想法,怕有用嗎?沒用!那麼敵人要戰,那便戰。
就算是死,自己也認了。
不遠處的路燈一閃一閃的,夜晚就是這樣,充滿著不為人知的一麵。
而在這個城市,在這個小巷子裏,發生的一切,是熱血?是瘋狂?是暴力?
“草,兩個小崽子也敢這麼狂。”
十幾個小混混怪叫著衝了上來,手裏的刀和鐵棒全往我和瘋子兩人身上招呼了上來。
揮刀擋開離自己最近的鐵棒,卻沒辦法擋掉其他的,身上挨了幾棍,我悶哼一聲,嘴角也溢出了一絲鮮血。
就在不遠處的瘋子,因為衝的太猛,又時刻把我護在身後,他早就已經倒在地上,手裏的刀也掉在了地上,雙手抱頭,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棍子。
瘋子背上還有幾條明晃晃的刀口子,狹長的傷口上血肉外翻,血順著傷口慢慢的流下來,鮮血染紅了他身上白色的襯衫。
我胡亂的揮刀打開擋在身前的幾個混混,卻沒看到一根棍子直接就朝著後腦勺就使勁砸了下去,我隻覺得眼前一黑,全身的力氣被抽幹了似得,就連擋開別人的鐵棒和刀子的力氣都沒了。
眼前漆黑一片,一秒鍾,我都覺得有一個小時那麼漫長。這不是誇大其詞,而是我當時最真實的感受。
一把西瓜刀直接劃開了我的襯衫,我還沒來得及躲開,一個鐵棍又朝著我拿刀的手砸來。
火辣辣的疼,我的手無力的垂在身下,連握著刀柄的手指也鬆開了。
不過砍刀還是掛在手上,手上綁著的布條此時也被汗水浸濕,汗水順著布條一滴滴往下掉。
我的眼神變的沒有一絲色彩,就是這樣靜靜的看著自己身前的大飛。
“我說的是讓你躺下,不懂嗎?”
天哥從小弟手中拿過一根鐵棒,使勁的砸在我的身上,隨即就是大力的一腳將我踢倒在地,鐵棒一下下往我身上砸下去。
沒有理會,我的眼神在想到瘋子時,突然出現了一絲色彩。
我艱難的看了下倒在地上的瘋子,不顧身上的疼痛,也沒理會往身上砸來的棍子,慢慢朝著瘋子邊上爬了過去。
近了,更近了。
直到來到瘋子身邊的時候,我直接撲在瘋子的身上,一下一下承受著那拳腳和鐵棍。
張開嘴,把綁在手上的布條扯了下來,雙手抱著頭,護著身下的兄弟。
對不起了兄弟,是我才害你受了這麼多的苦。
“瘋子,老子讓你跑你不跑,逞英雄幹嘛呢,到現在了,還是我幫著你挨打,你……”
我把頭靠近瘋子,嘴硬著說道,不過話還沒說完,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在閉上眼的一瞬間,我心裏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我會死的吧?隻是還沒來得及,和左天、孫品藝告別,永別了,愛我的或者我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