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來的趙文濤如堪破了驚天秘訣似的,笑著替他們解釋:“人家是老夫老妻了,啥咋回事啊?你們都還不知道吧?我早八百年就知道了呢!嗬嗬!”
趙文濤一臉得意,裴絮卻羞紅了臉,低著頭跟著陳俞喬匆匆往外走。
直到坐在車上,陳俞喬才抬眼看她:“還會開車嗎?”
她的駕照考得很艱難,經常不愛去練車,每次都要陳俞喬哄著才肯過去,勉強地拿到了駕照,平時也不開車。
裴絮抿抿嘴:“會。”
“我胳膊疼得厲害,完全動不了了,你來開車。”
裴絮點頭,坐上了駕駛座位,因為陳俞喬個子高大,她要矮了不少,又調整了下座位,才啟動車子。
陳俞喬坐在副駕駛上,餘光瞥了幾眼,想到了幾款適合女人的車型,又看到她那笨拙的開車樣子,忍不住嗤笑。
裴絮尷尬至極:“我,我會的,我開慢一點就好!”
偶爾她跟著師傅一起去接單子,也是要開車的,那個時候硬逼著自己上路,不知不覺也就習慣了。
沒一會兒,裴絮就冷靜了下來,但是一摸額頭,竟然還是汗津津的,她有些汗顏。
陳俞喬微微側頭看外頭的風景,唇角卻不易察覺地翹了起來。
兩人到了醫院,找到醫生處理了下傷口,又拍了X光,陳俞喬胳膊骨頭沒事,隻是肌肉損傷,但確實很疼,醫生給清理傷口的時候他一度疼得閉上眼。
裴絮就站在他旁邊,任由陳俞喬抓著她的手,她偷偷看一眼自己的手,都被他捏紅了,手心裏也都是汗。
最終,傷口處理好,醫生又開了點消炎藥,裴絮提醒:“醫生,他這幾天嗓子不舒服,有什麼藥可以吃嗎?”
因為掛的是急診,醫生是全科的,便讓陳俞喬張開嘴看了下喉嚨,笑道:“那我再給你開個治療喉嚨紅腫的藥吧,這幾天不要喝酒,注意休息。”
兩人從醫院離開,陳俞喬依舊抓著她的手,裴絮有些無奈了,她站住不肯走了。
“陳俞喬,你不能老是這樣抓著我。”
陳俞喬淡淡瞥她一眼:“我胳膊很疼。”
裴絮覺得奇怪:“你右胳膊疼,也不妨礙你走路,你幹嘛老是用左手抓著我?”
“疼得鑽心。”
裴絮落敗,隻能任由他牽著自己,兩人回到車上,裴絮琢磨著該跟他好好談談。
但沒等她開口呢,陳俞喬先發製人。
“我們談談。”他聲音清冷,如商談公事。
裴絮終於把手抽了回來:“談什麼?”
“談談當年你拋棄我,現在如何彌補一事。”
裴絮的耳根悄悄地紅了,她卻無力爭辯,當年的確是她拋棄他。
但是……
“你不是都要結婚了嗎?還要我彌補?陳俞喬,這樣不太好吧。”
男人薄唇微抿,逼視著她,仿佛看一個老賴。
裴絮無奈:“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要結婚?否則,你這樣做就是錯誤的,跟前妻糾纏,怎麼對得起你的結婚對象?”
陳俞喬笑了笑,單手鬆了下領帶:“我的確還沒有選好結婚對象,但我也的確快要結婚了。隻要我願意,明天就有人跟我去民政局領證。裴絮,你不要的,大把人上趕著要。”
這一點裴絮承認,她笑著說:“那恭喜你啊。”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這樣說又刺激到了陳俞喬,他眼神瞬間冰冷,嗬了一聲:“不要妄圖轉移話題。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裴絮,這個世界上,隻能我拋棄別人,不能被別人拋棄,你最好想想等會的飯局如何飾演一位賢良淑德的妻子,來彌補你對我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