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注意。那人掛在窗上,一身的黑,雷鳴開那傻大個兒居然沒發現,繼續坐在那兒不知再發甚麼呆。
後來那人咧著嘴笑著,不知過了多久,雷鳴開才發現他,當時那家夥嘴張得大大的,表情活像是見了鬼似的。後來雷鳴開去搖他的頭頭,卻發現那頭頭已經死了。」
到此為止,除了那小姑娘送夜宵的事之外,其他都和雷鳴開說的一樣。徐涵卿聽到這裏,忍不住打斷道:「那落虎門門主究竟是怎麼死的?」
言海寧表情似乎有些不甘,皺了眉道:「我也不知道,忽然人就死了,我竟然沒見到他是何時動手的。」言海寧當時十分驚訝,自己一開始竟沒發現到這人,更不知他是何時出手的,心裏十分的不甘這人竟會如此厲害。
徐涵卿雖沒見過言海寧動武,卻也知道他江湖閱曆不少。方才在屋頂上來來回回這幾手輕功時不遜於己,要在他麵前不動聲色的殺人,談何容易?
言海寧接著道:「後來那人熄了蠟燭離去,那時大個兒嚇得傻了,也不會注意到我,我便也跟了上去,正好看見那人一麵用布蒙起了臉,一麵翻身下了樓。我當時才發現,原來他掛在窗上時並未蒙麵,隻是天色暗得看不清他的長相,
後來我從窗外溜到了屋頂上,看見那票人在打鬥。唉,真是白費力氣,最後還不是讓人給逃了。可惜,這樣的高手,不知他現在人在哪?
話說回來,那封信八成就是那個小妾寫的,落虎門的頭頭死了剛好成就他們的好事。」
徐涵卿心想:雖然這雷鳴開做了對不起門主的事,隻是聽言海寧的說法,除了這隱瞞了那位小妾進過房裏的事,雷鳴開似乎也沒甚麼可疑之處。
言海寧此時盯著徐涵卿,眼睛轉了一圈,眼波流轉間褐色的瞳孔閃著光,輕輕笑著,眼睛瞇了起來:「剛才那些話我隻跟徐莊主你一個人說,你要不要告訴其他人自己決定。」
徐涵卿聞言一愣,不知他是甚麼意思,言海寧這時卻又跳向另一個屋頂,又道:「我說這姓楚的不過是個受了傷的人,死的那些人也罪有應得,你們何必這麼大陣仗,苦苦相逼呢?」他說著,正待繼續前進時,卻忽地停住了。
「她在下棋!」言海寧的聲音十分興奮,雙眼發著亮。
他方才移動時柳圓真的廂房亮了起來,從窗戶看進去卻見她在下棋,言海寧也頗好此道,當下便道:「我去同她下一盤。」
徐涵卿忙道:「這時候都這麼晚了,況且人家丈夫就在旁邊,怎麼好去打擾。」
言海寧想想也對,自己是太過衝動了些,他戀戀不舍地看了一會兒,道:「這一個人下棋怎麼看都怪可憐的,」停了一下,嘟噥道:「我明日定要找她下上一盤。」
第 14 章
第二天,言海寧果真跑去找韓二夫人下棋,這一下,便是沒完沒了。兩人似乎是棋逢敵手,隻要天還亮著,便可見到兩人坐在內院的小亭子中。
將近正午,洪琬正要請客人去用膳,經過院子時,果不其然又看見那兩人在小亭子裏下著棋,徐涵卿也在一旁看著。這兩人這般對弈已經三天了。這三天他們時常飯都不吃,隻顧著下棋。洪琬見狀歎了口氣走向兩人。
柳圓真這時落下一子,言海寧見了一拍自己大腿,霍地站起,口中嚷道:「妙啊!柳小姐這步棋我甘拜下風。」
柳圓真微微一笑,客氣道:「言大夫承讓了。」
言海寧繼續讚歎道:「我好久沒下得這麼痛快了,來,我們再下一局。」
徐涵卿見洪琬走來,忙道:「韓夫人、言大夫,這時間也差不多了,兩位何不先去用膳,下午再繼續?」
柳圓真覺得有道理,這幾日隻顧著下棋,午膳不是不吃就是叫人晚些準備,自己雖覺得沒甚麼,可言海寧畢竟是客人,不可怠慢。於是她向言海寧道:「的確時候也差不多了,還是休息會再繼續罷。」言海寧雖然想繼續,但想到這幾日自己盡是纏著柳圓真下棋,說不準人家也累了,便點點頭開始收拾棋盤。洪琬感激地朝徐涵卿笑了一笑,對方也報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