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心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曲梓音果然是個不要命的癡人,帝賾被她的話徹底激怒了。
曲梓音丟掉手裏早已斷成兩截的琵琶,從腰間取出一根食指長短的竹哨,麵無表情的對嘴吹了起來。
那聲音長揚不盡,著實刺耳,可除了難聽之外好像並沒有任何殺傷力。
就在煉羽裳他們幾人納悶之際,剛剛消失的已故之人釋然又莫名出現了。
這一次他睜大眼睛直挺挺的,毫無交距的朝曲梓音的方向一步步走去,如同一具隻會行走的屍體,武羅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拉著齊容的衣袖把他拽得死死的。
離曲梓音大概還有兩三米的距離時,屍體釋然忽的停了下來從懷裏掏了一串佛珠用力甩出纏上了曲梓音的手腕。
他這一氣嗬成的動作倒是與活人無異,隻是看上去總有怪異之感,過於僵硬直板。
煉羽裳一眼就認出了那東西,是釋然和尚的法器束擒,當日自己就是被這東西捆住的。
手腕一下子被交錯束縛著,曲梓音手裏的竹哨卻依然在她嘴邊發出刺耳的長音。
這哨聲讓人心煩意亂,煉羽裳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便摘下鬢邊的貝葉菱符一個回旋打落了曲梓音手裏的竹哨。
竹哨被削成了兩半,聲音戛然而止的那一刹,四麵突然安靜的連一絲雜音也沒有,就連零星半點的聲音也聽不到,寂靜的可怕。
突然陷入死寂煉羽裳察覺事有怪異,一臉焦急的朝武羅說了句:“怎麼回事?為什麼一點聲音也沒有了”
武羅看向他的嘴唇,確認她是在說話,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搖頭表示他什麼也聽不見。
齊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用劍在地上刷刷飛快的寫下幾個字。
【哨聲有古怪】
妙心捂了捂耳朵,發現真的是聽不見任何聲音,大驚失色:“怎麼回事,我也什麼都聽不見”
嵬應如見妙心慌張無措的神情,立馬拔出長刀朝曲梓音揮去,嘴裏還大聲喊道:“我殺了你這妖女!”
曲梓音被牽製著雙手,無法還擊的她被嵬應如的刀砍中肩胛,整個人前傾倒在了地上。
千鈞一發之際蕭影出手擋下了暴走的嵬應如,還沒弄清楚這女人還不能死。
曲梓音回頭咧嘴一笑,從地上艱難的站了起來。
她臉上掛著不明的笑意,氣息不平的吼道:“你到底是誰……居然可以擾亂我的哨音……”
她話音剛落,樹影後一名纏著繃帶不辨男女的人踱步走了出來。
那人身長頗高,隻露出眼睛鼻子以及嘴巴,臉部其他地方裹得極為嚴實,完全看不出是何樣貌。
“你收王城地圖時可沒問我是誰?”
他沙啞的聲音可依稀辨出是名男子。
曲梓音愣了半天,思緒開始回溯,她記得當年一直苦尋進入魔域王城的方法無果,後來有名弟子獨身前來說是滕濱舊人還留下了一張王城地圖給她。
那人相貌普通與她對視時卻無半分停留,穿著一件泛白舊衫說話總是一個語調,她出手試過是個武功底子差到家的魔門弟子,怎麼看都隻是一名傳話帶物的嘍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