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耳朵,"我怎麼覺得這話這麼耳熟啊?哦,對了,你前些日子看那個《霸王別姬》好象也這麼說那個程蝶衣的啊!"

"呸!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我也沒說不正經的呀!"

"我看兒子都是跟你學的貧嘴怪舌的!你看看人家安達多穩當啊!今兒你看沒看出來啊,他下午一直故意讓咱倆贏牌呢!這孩子還真有心!"

"是,是,要是他是個閨女兒的話,你早把他攬咱家當媳婦了吧!"

"那可不!這麼好的孩子可不能放過!過這村,沒這店啊!"說著,蚊子媽的肩又垮了下來,"哎,他怎麼就是個小子呢!"

安達生病

今年天津的冬天很奇怪,天氣忽冷忽熱,不下雪,光刮風。

最火的就是醫院了,男女老少都往那兒砸票子,排著隊地輸液打針。

"阿嚏!"安達幹脆把辦公室的紙簍搬到他腳下了。該死的感冒,把他的鼻炎勾起來了,不停地打噴嚏流鼻涕,整個鼻子疼死了。

蚊子幫他倒了一杯熱茶,特意又放了兩塊冰糖,"沒事吧你,要不看看去?"

安達一邊擦鼻涕,一邊搖頭。

蚊子歎了口氣,拿起紙簍要幫他倒掉。安達一看,趕緊攔下,"我一會自己去,怪髒的。"

"切!廁所我都掏過,還怕你介個!"蚊子沒理他,拿著紙簍走了。

安達抱著杯子,茶水的熱氣熏得他的眼有點溼潤。

真的很暖。

晚上回家,蚊子一進門,外套都沒脫,就跑進安達的屋,把他的被子攤開了,"趕緊躺會兒,今兒我做飯。"

看他那樣,安達知道自己爭也沒有,就乖乖地躺下了。何況他真的很難受,頭疼得快裂開了。

蚊子跑到廚房忙活。其實他會做飯,安達來以前,他都是自己做的。不過自從嚐了安達的手藝,他就再也不做了。他本來就懶,有了個現成大廚,幹嗎放著白吃的美食不要呢!前幾天發工資,安達死說活說地要給他房租,他沒要,兩人僵持了半天,最後各讓一步,菜錢、水電煤氣和寬帶費兩人均攤,飯讓安達來做。

蚊子熬了點皮蛋瘦肉粥,進屋叫安達來吃,"安達,安達,起來,喝點粥好吃藥。"

"恩--"安達嘴上應著,並沒動。不是他不想動,是動不了。頭沉得扭不動,眼睛更是澀得睜不開。

"安達,安達。"蚊子拍拍他,"你沒事吧。"

"恩--"

蚊子將手覆到他額頭,甭兒燙,"你發燒啦!我給你試試表!"

蚊子找來溫度計,塞到安達腋下,"夾著,別掉啦。"

冰涼的溫度計讓安達打了個哆嗦,不過又覺得挺舒服,正好給他滾燙的身子降降溫。等了五分鍾,拿出來一看,38度7,真夠高的了。

"走,穿上衣服,咱上醫院。"蚊子扶起安達。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醫院!"明明發著高燒,安達卻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連蚊子都拗不住。他一頭又栽回被子裏,蒙著頭,"我睡一覺就好了!不去醫院!"

他這個樣子把蚊子都鬧愣了,不就是上個醫院嘛,怎麼跟上刑場似的?

"行,行,那咱不去了,你別憋著啊。"蚊子把被子扒開點,讓他的頭露出來,"那咱吃點飯,再吃藥行嗎?"

安達點點頭。

蚊子把粥端來,一口一口喂著。突然覺得自己挺好笑的,怎麼跟媽哄兒子似的呢?不過安達難得這麼小孩兒樣,就寵會兒他吧,誰讓他是病人呢。

喝了碗粥,又沉了一會,蚊子讓安達吃了兩片退燒片,灌了一大杯熱開水,給他蓋好被子讓他焐汗。

等到十點,蚊子又過來看他,誰想到安達裹著被子,隻露出頭頂一點頭發,整個人綣在被裏凍得直哆嗦。蚊子趕緊跑過來,一摸,比剛才還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