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著線,在廣場上跑著。

"安達,你知道嗎,我以前放得可好了!誰都沒我放得高!"

蚊子不像葛書立那麼英俊,但是長得很有人緣,讓人一看就喜歡。特別是現在,他一邊叫一邊跑的樣子,像個陽光大男孩,惹來不少人往他那看,還有幾個小孩子跟著他跑,他就跟個孩子王似的帶著那些小孩到處跑。

看著這樣開朗的蚊子,安達也笑了。即使有再多的困難,隻要和他在一起,什麼都不是問題了。蚊子總會讓人覺得這個世界永遠是美好的,沒什麼大不了。

一會兒,風箏搖晃著上了天,蚊子坐到花壇邊上,仰望著天空,拽著線軸。

孩子們看沒什麼好玩的了,也散了。

安達走過來,坐到蚊子旁邊。

"天津春天風大,正適合放風箏。"雖然跑了好長時間,不過蚊子一點都沒喘。想當初,他可也是學校足球隊的呢。

"我以前想過在山裏放風箏。"

"結果呢?"

安達回想起以前的事,撲哧笑了出來,"結果就是掛在樹上了呀!"

"笨。"蚊子很想給他個"鄙視你"的手勢,不過看看手中的線軸,還是算了吧。

"切。"安達瞥了他一眼。

"你試試。"蚊子把線軸給他。

安達接過來,風不小,線軸上勁兒還挺大的。

看著天上的風箏,安達竟然有點莫名的傷感。

他和蚊子這種曖昧的狀態,不就正像這個風箏一樣嗎?僅憑著一條脆弱的線,到底能栓多久呢?一旦分開了,就什麼也不是了。

"要是線斷了,就什麼都沒了。"他幽幽地說著。

被他這麼一說,蚊子的心裏也一動,有種感覺欲破繭而出。

"線斷了沒關係,有我拽住就行了!"蚊子斬釘截鐵地說。

遠處賣風箏的老爺爺,看著那邊坐著放風箏的兩個人,眯著不太真切的老花眼咕噥著,"還說沒騙我,這不跟人家在一塊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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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之旅(上)

現在找工作比找婆家還難,不是人家看不上你,就是你看不上人家。

蚊子投了個公司,是家谘詢公司的廣告部。這家公司他沒聽說過,不過看著招聘的台子布置得不錯,他就投了。過了幾天去麵試才發現,這是家新公司,剛成立,還在裝修,而且用的就是一般的單元房。

蚊子一看這陣勢心裏就涼半截,再看看公司的電視裏放的他們在各處遊走講課的光盤,蚊子立刻就打了退堂鼓。

"喂,啊,怎麼了?什麼!等等,我馬上就去!"蚊子對著手機假裝打電話,裝成一副很著急的樣子,"對不起啊,我這有急事,必須得先走,今天要不就算了吧。"

公司裏的人一看他這樣,趕緊挽留,"要不您下午再過來?"

"再說吧,我這事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他開門就跑了。

切,不就一"白糊蛋"公司嘛,大爺我才不伺候你呢!

(注:"白糊蛋"在天津話裏指信口開河,說話不著邊際的人)

而安達那邊也不怎麼樣。雖說天津不像北京上海那樣重視戶口問題,不過也會在這個上麵小小地刁難一下。安達就是吃了這個戶口虧,好幾家公司都以"不是本市戶口"為理由,拒絕了他。即使安達說自己有地方住,不用公司提供住房,也沒有什麼作用。

在家裏的時光,應該是兩個人最美好的了。聊著應聘的趣事,互相取笑一下,再互相安慰一下。原來,兩個人在一起,真的比一個人好很多。這種共同進退的感覺,讓他們從心底裏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