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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少爺、佑國侯!”

小孩兒哼了一口氣兒。

“小少爺,快看快看,那不是韻相公??”

“誒?哪兒呢?”

小不點從地上騰的跳起來,舉目一望,哪兒有一點他最崇拜的那個男子的樣子,回頭給了應寶兒一記眼刀,扭搭扭搭的走回了館裏。

“爺您去哪兒?咱回家,酉時了,今兒大小姐回門,老爺要擺宴的,您不回去我要挨揍的!”

“那就挨,你不聽我話,揍你最好玩了,哼!”

小孩兒頭也不回,困難的邁過門口的門檻,瀟灑的走了進去。

上麵這位,就是雖然才八歲,卻已經在京城讓人聞風喪膽的“佑國侯”、定國公王爺家的小少爺,小魔頭葉瑛。

因為是老來子,葉家上下對這個小祖宗從來不加管束,想抓鳥絕對不給雞、想上房絕對不爬梯,從會走就沒有過不痛快。別人家小孩兒要個糖猴兒,賴在攤子邊哭的事兒從來沒發生過。

別說糖猴兒,就是要個糖大象,都是舉京上下的手藝人,熬盡了全國的糖都得做出來的。

所以小葉子是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天高什麼叫地厚的。

家裏有葉夫人撐腰,向來砸個官窯的頂級瓷器都是玩兒一樣;外頭有大姐夫、葉琳的如意郎君,正三品的禦林軍副都統黎森坐鎮,全城的混混兒看見葉瑛都跟看見流氓頭子一樣退避三舍;朝堂上有光遠皇帝和太子葉墨哥哥,個個都把小葉子當成心頭肉一樣,尤其是葉墨,比小葉子大5歲,卻已經像個大人一樣。

不過小葉子不怎麼喜歡這個太子哥哥,因為葉墨總是訓斥他。

比如小葉子逃個課啦、爬個樹啦什麼的,葉墨都會抬出孺子禮儀、世家風範來教育他,這讓“七歲八歲討人嫌”的小葉子甚為不爽。

小葉子覺得,自家三哥葉琦最好了。三哥老給自己買好吃的,帶自己聽小曲兒,偶爾還去看看江湖藝人的耍把式,小葉子每次都混在人堆兒裏大聲叫好,嗓門比誰都大。每到那個時候,三哥都高興的把銅錢扔到場地裏,帶著小孩兒哼著十八摸奔小倌館而來。

——其實小孩兒來小倌館並不是□來的。

這麼點小孩兒,能指望他起反應就不錯了。

葉琦帶小葉子來小倌館隻是因為韻相公。

韻相公是京城裏最有名的琴師,藝名溫韻,吟詩作對也是一把能手,更可貴的是,雖然在汙濁之地,但始終清清白白。

當然了,也可能是佑國侯的原因。

遠近沒有不知道韻相公跟太子太傅一個地位,都是佑國侯的老師的,試問,誰還敢打佑國侯老師的主意?

所以溫韻在教育小葉子方麵也特別的用心,那種用心跟太子太傅的用心不一樣。

太子太傅,那是教太子的,縱橫捭闔、治國經略,小葉子半點不感興趣。他唯一感興趣的是在太子太傅的椅子上潑冷水、給打盹的老頭畫胡子。

溫韻就厲害的多,上的課不僅讓小孩兒聽的津津有味,每次下課的時候小孩兒還會纏著他不走。

這不,今天下午的課上完了,小葉子在溫韻屋裏又多賴了一會兒,聽著溫韻彈完一曲《薔薇祭》,意猶未盡的回味完,邁著大方步剛出來,就又因為應寶兒把他拉疼了,耍著脾氣回了溫韻的屋。

“誒?小葉子,你怎麼又回來了?”

“韻哥哥,今天大姐回門家裏擺宴,你來不?”

柔柔的童音配上一付期待的表情,讓溫韻忍不住失笑,抬起右手輕輕撫了撫小孩兒的臉頰問到:“那你先告訴我,什麼叫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