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清透,湛藍……可惜,足足二十多年,我沒有看到過外麵的天空了……
當初我們的理想是什麼?征服世界,站在魔法的頂端……如今,你成了最偉大的白巫師,而我,終身鎖在這個狹小的地方,連天空的顏色都已快忘記……
更大的利益,似乎更多的,是成全了你啊,阿爾……蓋勒特筆直的身形變得佝僂,那一瞬間,蒼茫孤寂籠罩著蓋勒特,連長長的金發,也變得黯淡起來……
月圓的晚上,蓋勒特啟動牆壁上的機關,打開了通向隔壁囚室的暗道。
真是個會享受的人啊!蓋勒特看著眼前寬大的四腳床,華麗的大床幾乎占滿整個房間,靠窗的地方放著一個碩大的夜明珠,整個房間泛著淡淡的黃色光芒,非常溫暖;門口留著一塊地方擺放華貴的桌椅,桌上的名貴餐具是瓷製,繪著美麗的田園風光,打磨得非常光滑;床上精致繡花的帷幔垂下,摸上去光滑柔韌冰涼,其餘家具無一不精致昂貴。
掀開床幔一角,柔軟的羽絨大被中,阿布拉克薩斯呼吸清淺,魔力水平的低下和病痛的折磨讓他完全的陷入了深沉的睡眠,完全沒有一點警戒意識。
蓋勒特微微低頭,看著阿布拉克薩斯仍然茂密的鉑金長發,和他臉上因為皮膚脫落、新舊交疊顯得有點恐怖的麵容,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有了一點觸動。
這個傳說中俊美無雙、權勢顯赫的大貴族,此刻美貌不再,眉頭微微皺起,完全沒有一點傲氣淩人的強勢感覺,奇異的,帶著讓人為之心酸的落寞,柔弱……
麻瓜書籍中所說的,英雄遲暮,美人老去……就是這樣的蒼涼,無助嗎……
蓋勒特輕輕放下床幔,走回自己的囚室。
從此,每到深夜,阿布拉克薩斯陷入夢鄉安眠的時候,蓋勒特就會悄悄走進阿布拉克薩斯的囚室,靜靜的看一會兒他的睡容,然後走回自己的房間。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阿布拉克薩斯終於成了沒有頭發的阿布拉克薩斯。
當蓋勒特掀開床幔,看到陷在鬆軟的潔白枕頭上的那個光溜溜的腦袋時,他難以克製的笑了起來,肩膀劇烈的抖動著,大大彎起的嘴角顯示著他此刻的好心情。
好吧,蓋勒特必須承認,每次看到阿布拉克薩斯倔強的把最後殘留的那一絲長發認真的擺在耳旁,他都會生出一種想要把那一絲長發揪下來的強烈感覺!
現在,這個臭美的家夥最後一絲長發也沒了,看他還怎麼梳頭!
雙眼安然闔著的阿布拉克薩斯突然睜開灰藍色的眼睛,惱怒的看著無聲大笑的偷窺者:“看夠了嗎?!”
蓋勒特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稍稍收攏一些,幹脆掀開床幔,坐到床邊,嘴角彎彎的:“我還以為你睡了,原來沒有啊?”
“哼!”阿布拉克薩斯慢慢坐起身,狠狠瞪了眼前這個惡劣無恥的偷窺者一眼:“說吧,做這種事多久了?”最重要的是,自己狼狽的模樣到底被他看了多久,恥笑了多久啊?想到這裏阿布拉克薩斯就忍不住火冒三丈啊!要不是今天艾琳調取了夜明珠中的記錄影像,他還不知道金發魔王竟然還有偷窺人的奇怪癖好!
“不久,不久,”蓋勒特笑眯眯的看著阿布拉克薩斯怒火下更顯得嫵媚驚人的秀美眼眸,忽然有了逗弄他的興趣:“唔,大概從閣下寶貝的鉑金長發開始離你而去開始吧!”
阿布拉克薩斯惱火的橫了一眼蓋勒特頭上濃密的金色長發,恨不得把眼前笑得一臉欠打的前魔王的頭發剃得精光!
“我倒是不知道,”阿布拉克薩斯一字一字說道:“鼎鼎大名的黑魔王蓋勒特·格林德沃閣下居然還有偷窺人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