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當中,讓人海成為自己藏身的屏障。行動必須要快,再快。那藍在狹窄的密道裏側身快跑。他不知道Z能夠隱瞞自己的行蹤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資料是不是已經落入入侵者的手裏,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逃。
那藍碰到的出口是一幢兩層獨立小樓。那藍從一個掛滿戲裝的櫃子裏跌跌撞撞地鑽出來,發現自己站在一個裝飾風格奇特的房間裏。牆貼著植物花紋的壁紙,顏色顯得曆史感十足。一麵牆錯落有致地掛著幾幅畫作,畫的是機甲戰士,星際戰艦和星球,畫麵卻是油畫效果。屋子裏的家具幾乎都是各種高矮不一的櫃子和置物架,架子上擺滿了風格迥異的陳列品,那藍猜測櫃子裏也是一樣的滿,因為整個房間好像房屋主人的收藏室。
那藍打開房門,他站在了一條走廊的盡頭,順著走廊走下去,兩側是一扇扇帶著淺浮雕紋飾的房門。那藍打開最大的一扇,‘我需要食物,衣服和現金。’那藍想著,朝房間裏看。他震驚了。華麗的大床和床柱垂下的帷幔說明這是間主臥,但問題在於,這間臥室的布局似曾相識。當年他和Z描述過的自己想要的房間就是這個樣子。現金在仿古寫字台的右手邊第一個抽屜,武器則在抽屜的夾層,日常的衣物在櫃子裏。一切都如同那藍所想。隻是櫃子裏,襯衫和外套都比那南穿的大了一號,褲子也太長,那藍猜想那是Z穿的尺寸。‘我會在臥室的床頭放一個小保險箱,裏麵放些重要的東西。密碼麼,就設成生日數字倒過來好了。’那藍想到自己當年和Z說過的話,伸手往床頭的後麵摸去。他很快發現了那裏的門道。他打開保險櫃,從裏麵摸出一摞身份紀錄芯片。他想了想,從中挑了一張。初級調味師,年齡17歲。
那藍把剩下的身份紀錄芯片鎖回保險箱,也許下一位來到這裏的神秘訪客會用到他們。蛇有蛇行,鼠有鼠道,狡猾的男人Z顯然不像他表麵的學者身份那麼簡單。‘算了,剩下一些逃命的資本給你,如果你恰好來到這裏的話。你那麼厲害,可不要輕易地死掉。’那藍心裏不是滋味地想。
那藍來到一樓,沒有在大廳停留,此時他已經發現這幢房子太多地方都符合自己和Z描述的自己想要的家 。那藍輕而易舉地找到了廚房,搜集足夠多的標準高能食物是他的探索目標。那藍席卷了半間廚房後終於停手,食物的分量已經足夠他一個人食用2個星月。而他能夠攜帶如此多的食物,還得益於廚房裏有幾台便攜食物存儲器。
最後,那藍回到一樓大廳,順著樓梯來到二樓,穿過二樓登上天台。天台的停機坪上停放著兩架小型飛行器。他隨意選擇左邊的一架登陸上去,駕駛著飛行器飛向天空。
小樓西麵的天空已經被火光映照得通紅,不斷響起的爆炸聲此起彼伏。流星一樣的光芒時不時地劃過天空,朝著火光的方向飛馳而去,那些是趕去探查的機甲警備衛隊。沉睡的人們被驚醒,亮起的燈光越來越多。那藍駕駛的飛行器仿佛一隻不起眼的鳥兒,藏匿於黑暗裏,消失在夜幕之中。
連續飛行6個小時後,那藍把飛行器設定成自動導航模式,讓飛行器自己朝著黑城的方向行駛。那藍則躺在飛行器座椅上,右手枕在頭下麵,左手挑起脖子上的芯片掛墜,掛墜的一麵是裝芯片的卡子,但掛墜的下方顯然另有機關,用拇指按下去,掛墜啪地打開了,一枚暗石掉了出來。
暗石打在那藍的胸膛上,輕輕地一下,卻讓那藍產生被剝離的刺痛,接著整個空間仿佛嗶嗶啵啵地剝落了。
一個少年驚醒了。他躺在臥室的床上大口的喘著氣,仿佛剛剛跑完了一千米。他的眼睛緊緊閉著,仿佛睜開眼會發生可怕的變故。睡衣被汗水打濕,貼在身上,被子包裹住熱度同時包裹住更多的濕氣。一個堅硬的東西硌在少年的胸膛,連著它的鏈子牢牢套在他的脖子上,一絲不苟地固守職責。他用力把腦袋靠向枕頭,認命般長出一口氣。他已經煩惱好一陣子了。因為夢裏的事情都是真的,那些淩亂的夢中夢也都是真的。2012的那藍,Z口中的古人類那藍,受試的少年都是真的。但是,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第三章 膠囊密封倉FZ-2012
當物質以光速運動,時間對它便靜止;當物質以超光速運動,時間對它便逆行;物質運行低於光速,時光流逝。有陽就有陰,有光就有暗,對低於光速的生命體,超光速物質不可見,我們稱其為暗物質。物質與暗物質高度並存的地方,產生時空溶洞。——《時空溶洞與物質交換》 BY 普林科?F?阿特利
古人類那藍是在宇宙曆25721這個年份被發現的。發現的時候,他被封存在一顆原始的膠囊密封艙裏麵。第一個發現他的人是一位冒險團隊的機甲師。
暗石作為宇宙金屬伴生礦,數量稀少,價值昂貴,屬於高密度暗物質集合體。一塊暗石能讓一個貧民讚夠後半生的糊口錢。這名機甲師所在的冒險團隊接受了一個調查太空暗石礦區產量驟減原因的任務,礦區老板懷疑有星際盜賊船盜采,或者有喜歡吞噬暗石為產卵作準備的外來黑色太空魚出現在礦區。
冒險團在深入礦區後覺察,漂浮礦石群好像被某種引力拉扯著,越是深入越感到一股動蕩不安的氣息。終於,冒險團的星艦探測器的數據顯示,前方出現時空溶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