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2)

的屋頂上。雨化田正和萬貴妃同處一室,萬貴妃身著明黃華服,躺在雨化田的大腿上,任由雨化田剝了葡萄皮喂與她吃。

“心肝寶貝開心果,皇上也許久不曾到本宮這來了,隻你還能讓本宮開心。”萬貴妃的舌頭繞過雨化田的修長的手指,留下一串[yín]靡的痕跡。

雨化田把手收回來,任由萬貴妃摟著他的腰,不動聲色道:“娘娘放心,奴婢是無論如何也離不開娘娘的,在這後宮,最得寵的還是娘娘。所謂集三千寵愛在一身,後宮那些女人,還不是握在娘娘的手掌心。”

萬貴妃一點他的鼻尖,嬌笑道:“還是你最會哄我說話,最貼心。”

雨化田埋頭朝萬貴妃微笑,趁熱打鐵道:“如今宮裏越亂,奴婢越不好打整,那些私通的宮女也更不好查找。”

萬貴妃皺了皺眉,又舒展開來:“宮裏大權還不是我說了算,你須得省事,其他的都不必管。”

“奴婢自然是知道的,奴婢不會讓任何人擋住娘娘的路,娘娘想殺的人,向來由奴婢動手。”雨化田將糕點放進萬貴妃的嘴裏。

直到萬貴妃入睡,雨化田才能離開她的寢宮。這些年來,他一邊練武一邊討好萬貴妃一邊暗中經營自己的勢力,或許他如今算是挺直了腰板,可除了馬進良,他真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

他是個武功極高的人,才剛出了萬貴妃的寢宮,便使了功夫將正在屋頂曬肚皮的黃紹忠帶下來,抬手便給了黃紹忠一個耳光,又麵無表情的收回手問:“知道你錯在哪嗎?”

黃紹忠被雨化田一個耳光打的頭昏耳鳴,埋頭說:“大哥哥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看你和娘娘親親。”

雨化田又給了他一個耳光,他微抬著下巴,高高在上:“蠢貨,離宮裏的女人遠點。”

黃紹忠就是雨化田的一把刀,一把沒有思想,沒有感情,愚蠢又幹脆的一把刀,擁有不下於馬進良的忠心。雨化田不會維護保護他,偶爾提點一下,已經算是極限了。

即使挨了兩個耳光,即使黃紹忠不覺得自己有錯,可他還是安靜的走在雨化田的身後。在他的生命裏,雨化田代表了他的世界。每一天,每一個時辰,隻要見不著雨化田,他就覺得心慌,覺得不安全,非要找到了他才能安心,才能不懼怕。

雨化田沒有一天是清閑的,西廠的事,與東廠的事。宮裏的事,萬貴妃的事。黃紹忠是傻子,馬進良雖忠心卻隻有一身功夫,他如今親力親為,與東廠爭權奪勢,卻一個能分憂的人也沒有。

“阿忠,去殺了她們。”雨化田坐在錦緞鋪好的紅木椅上。兩邊站著西廠的親信,馬進良站在他的身後。隻有黃紹忠一個人拿著繡春刀站在大廳裏,他迷糊的舉刀看著眼前哭泣慘叫的三個女人,轉過頭看了雨化田一眼。

雨化田看著他,眉頭輕輕一皺,黃紹忠就下了刀。人頭落地,宮女的鮮血從脖子的斷口噴薄而出,染紅了身下的地板,另外兩個宮女看見這一幕已經暈了過去。

馬進良接手了後麵的事,整個過程血腥肮髒,沒有一個人說話。在這深宮之中,多少人冤死了,誰能保證自己不是下一個?

“大哥哥,她們為什麼要死?”黃紹忠站在雨化田的身邊,他看著雨化田穿著白色的坐蟒朝服,一臉的冷若寒霜。

“因為有人要她們死。”雨化田看也沒看地下的屍體,抬腳走了。

馬進良瞪了黃紹忠一眼,到他們一起退下,留幾個西廠的太監處理屍體。馬進良才對黃紹忠說:“宮裏頭的事,哪來那麼多為什麼。若不是督主,你的頭早不在你脖子上了。”

宮裏的白天是安靜而看似光明的,宮女們忙著給各宮娘娘準備茶點,太監們站著各自的崗位。皇帝在尋歡作樂,奏折從龍案上滑落,撒了一地。層層掩蓋著,唯獨可以看見萬喻樓三個大字。

憲宗皇帝縱容宦官弄權,閹黨權傾朝野,其中東廠廠公萬喻樓最盛。

“萬喻樓死了?”雨化田此時正被萬貴妃放出來,就聽到由屬下傳來的消息。

那人彎著腰,恭敬極了:“是有當官的在皇上麵前參了他一本。傳聞是參謙之在背後主使。他昨日裏名是監工龍江水師造船廠,實則要逮捕反對他的官員。人還沒殺,反是被江湖亂黨砍了腦袋掛起來。那亂黨也囂張,名叫趙懷安。”

雨化田勾起嘴角:“叫他們隨我走一趟,叫上黃紹忠。我倒看看東廠那群狗是個什麼說法。”

黃紹忠正在馬棚上睡覺,馬進良這幾日事多,顧不得監督他練武。他自己也就懶散不練,成天曬著太陽睡懶覺。日子過的挺舒服。

“嘿!上麵的!傻忠!你下來!督主找你呢!”小太監在馬棚下急的團團轉,滿腦門的汗,他心裏怕極了。要是過了時辰傻忠不下來,挨罰的可就是他了。

黃紹忠睡飽了覺,聽到督主的名頭,終於撐起身子朝下麵問:“大哥哥找我做什麼?”

小太監眼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你哪來這麼多做什麼,下來吧!仔細督主扒了你的皮!”

“哦。”黃紹忠飛身從馬棚頂跳了下來,隨那小太監到了出宮的側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