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2)

。”

“前日我又發現有人暗結珠胎。”

萬貴妃抱住雨化田的肩膀,一臉恨意:“是誰自甘下賤,讓男人白占便宜。”

雨化田用花釵掃過萬貴妃的脖子:“那四個賤人,有三個其實是跟侍衛有染,不管是不是龍種都是個麻煩,已經讓我處決了。”

“四個賤人。”萬貴妃低頭看著雨化田:“處決了三個,那還有一個呢!”

“讓她跑了。”雨化田挑弄著萬貴妃敞開的領口:“她叫素慧容,已經派人出宮去滅口。”

這天雨化田依舊是夜裏才從萬貴妃的床上起來。外間有人傳他上了繡床,也並非是空穴來風。

“大哥哥!”黃紹忠等在他的房間門口。他在此等了一夜,卻依舊興致高昂。像隻咂舌的鸚鵡般說個不停:“你怎麼這麼久不來看我了!我有乖乖做事啊。”

雨化田連敷衍他的心思都沒了:“讓開。”

黃紹忠人傻,腦子轉不過彎,依舊站在原地:“大哥哥,你別不告訴我。阿忠哪裏不好了。”

“讓開。”雨化田一甩袖。黃紹忠毫無防範之意,竟被掌風推出十米之外。

他歡天喜地的站起來,一抖身上的灰:“大哥哥你可真厲害!”

雨化田克製著自己打死他的衝動,覺得心煩極了。便對黃紹忠說:“你是無事,我卻沒空陪你。”

“大哥哥!你每次都去陪娘娘,不和阿忠玩,也不和阿忠親親。”黃紹忠攔在雨化田的身前,覺得自己萬分委屈。

雨化田終於忍不住了,他一掌劈向黃紹忠,竟是要取人性命的狠毒!

黃紹忠淩空翻了個身,朝雨化田指責道:“你不願意同我玩!你還打我!”

雨化田站在原地,他沒有說話,也不在乎黃紹忠在身邊。視黃紹忠為無物般打開了房門,他並不希求榮華富貴,他要得也並非這些。權傾朝野,指鹿為馬,方能償他昔日所付。

這半夜裏,黃紹忠一個人被晾在門口。他吹了大半夜的冷風,又心不甘情不願的蹲在牆角,抱著自己的膝蓋,希望能暖和一點。他願意這樣守著“大哥哥”,能讓他安心。

黃紹忠是個健碩的青年,長的堅毅英俊,未出事之前不曉得贏了多少江湖少女的芳心。那時候他風流慣了,如今成了傻子,往日的惡習全都消失了。

他吹著冷風和衣而睡,雨化田在房內感受到他的氣息不曾離開,卻也不擔心,熄去燈燭入眠了。

黃紹忠這夜睡的極不好,大概是冷風吹涼的緣故,他平日是不做夢的。這夜的夢卻充滿了血腥和殺戮。

穿著太監朝服的人站在台子上一聲令下,劊子手舉刀,那裏慢慢跪著二十一個人。隨著那二十多把刀的揮下。那些夫人孩子們,無一例外人頭落地。

黃紹忠突然驚醒,不停的喘熄,他的大腦混亂,頭疼欲裂。每一刻都是疼痛的延伸,他簡直想要撞牆去死了。他的眼前出現某些片段,出現某些人的身影,那些音容笑貌,和最後扭曲的五官,死不瞑目的雙眼。他簡直要發瘋了!

如此過了許久,到第二天拂曉的光芒散開,黃紹忠才慢慢平靜下來。

他開始思考一件事:我是誰?

他記得外麵的人叫他傻忠,“大哥哥”叫他阿忠。可人都是有名字的,有名有姓。按這個說法,他的姓該是什麼?

雨化田出了門,瞟了一眼蹲在牆角的黃紹忠,他昨夜也沒睡好,臉色比平常更蒼白無人色:“這時候你該做什麼,別總跟著我。”

黃紹忠不說話,他蹲在原地,不再緊跟癡纏著雨化田,他看著自己手,虎口長著老繭。他似乎記得自己以前用的是劍,他能想起以前這個詞,卻想不起以前的事了。

“你站在這做什麼?”馬進良站在黃紹忠的身前,他身後跟著譚魯子等一幹西廠幹部。

譚魯子的功夫不好,但好在忠心,地步不低,他低聲說:“不過是個蠢蛋。哪裏值得督主信任。”

黃紹忠卻突然站起來,不理譚魯子的話,徑直走向後頭去了。

留下譚魯子心存疑惑:“他莫不是聽得懂?”

繼學勇嗤笑一聲:“看著也不像。”

黃紹忠折斷了那柄繡春刀,奪過一旁侍衛的佩劍,莫名其妙來了一句:“我不用刀,我是劍客。”

他似乎思索良久,最後緩緩吐出三個字:“趙懷安——”

譚魯子與繼學勇麵麵相覷。

“他是恢複了?倒也不像啊!”譚魯子對馬進良說。

馬進良斜看了他一眼,他本身就有眼疾,看著真是不怎麼平常:“他若真是恢複了,我第一個宰了他!”

這一群人浩浩蕩蕩便走了,黃紹忠與馬進良一處,譚魯子一處,繼學勇一處。趙通建宗一處。西廠這次下了血本,勢要讓趙懷安人頭落地!

她素慧容就是個引出趙懷安的引子。

黃紹忠與馬進良守在官道上,來往馬車都是些商家家眷,還有些懷了孕的婦孺。

“官爺!我們是良民啊!賤內懷了孕,經不起這般折騰!官爺!”青年男子跪在地上朝馬進良磕頭作揖,眼淚鼻涕流了滿臉。他的妻子被侍衛們架著,捂著肚子不停的掙紮。